皇宮內苑,李琰一臉笑意地來到太後所居的太和殿,“母後找兒臣何事啊?”眼光不意外瞄到太後身後的皇後,怎麼回事已瞬間了然。
雍容華貴的太後此刻凝著臉,不悅地看向唯一的兒子,“聽說你最近迷上一個女子,可有此事?”
李琰冷眸掃了眼一臉心虛的皇後,唇邊笑意不減,坦然承認,“與‘迷’字無關,兒臣是真心喜歡這個姑娘,也有意要立她為妃,正打算來向您請示,不意被人搶先了一步。”
皇太後一臉凝重,兩頁彎眉因不悅都皺到一起,冷哼一聲,直截了當地表明立場,“哀家不答應!”
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李琰不在意地淡笑,“兒臣可否知道母後不答應的理由?”
“哼!”不悅地冷哼,眼中充滿鄙夷,“已經不潔的女子妄想進我皇宮,不可能,況且還是你八皇叔的妾室,這件事就更行不通,傳出去,有違我大唐盛名。”皇太後斬釘截鐵的口吻叫李琰眉梢微挑。
“看來皇後已經把關於寒夢的所有事都向您告知了,那她可說寒夢隻是與八皇叔拜過堂,並未行夫妻之實的事?況且他們成天當天,八皇叔即中風昏迷,所以,親事根本做不得數。”
“可她畢竟嫁人了不是嗎?”皇後忍不住插上一句,立刻遭到李琰冷冷的瞪視。
向她投過去冷寒的一瞥,警告她閉上尊口,李琰即刻對皇太後說,“這件事,兒臣已決定了,娶鄒寒夢一事勢在必行,請母後不要多加幹涉。兒臣還有政事在身,不與母後多聊了,請恕兒臣告退?”
李琰大步離去,態度從容地令人生畏。
皇後心有不甘地問,“母後,怎麼辦?”
皇太後冷冷一哼,“你放心,有哀家在,他就休想娶那個妖女。”
清荷一路尾隨杏兒出了王府,鬼祟地跟在她身後,想知道她去向哪裏。
走了近一刻鍾的時間,杏兒在一家藥鋪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嚇得清荷立刻隱身在牆後。
過了一會兒,清荷悄悄在牆後探出頭來,發現杏兒已經走出藥鋪,朝著王府的路往回走。
杏兒離開後,她立刻跑去藥鋪打探,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呼之欲出了。
“小姐,我回來了!”杏兒手中提著藥,興匆匆地走進內室。“小姐,你看我買什麼回來了?”杏兒揚聲道。
鄒寒夢沒什麼精神地抬頭看了眼,隨即又掩下視線,“不就是藥嗎?”最近一直在喝補藥,有什麼稀奇。
杏兒神秘一笑,“今天的藥可不一般,是治孕吐的藥哦。我還買回了酸口的梅子,大夫說吃這個可以減緩孕吐。”獻寶似地把手中的東西高高抬起,想叫她看看。
鄒寒夢無力地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謝謝你,杏兒!”
“謝什麼?小姐還跟我客氣什麼?”俏皮地一笑,隨即一溜煙跑出去熬藥去了。
一抹知足的笑在鄒寒夢唇邊蕩開,稀裏糊塗穿越到古代,本是匪夷所思的怪事,卻因為有了杏兒與鄒家人,讓她倍感欣慰。
還有個他!
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硝煙四起的邊疆,李爾風在戰營裏安排作戰部署,忽聽有戰士報告的聲音。
“進來!”
一身形消瘦的小兵手中拿著一封信恭敬地呈上,“稟將軍,您家中來書!”
“知道了,你下去吧!”接過家書,打開,娟秀的一看便知是於嫣兒所出。
粗略地看了下,無非是說家中一切安好,問他身體是否無恙的話。
唉……是時候該回封信報平安了!
走到桌前,提筆卻隻寫下嫣兒的名字,便又放下。
征戰已近月餘,他不是沒想過要寫信回去,偏偏每次一抬筆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鄒寒夢的臉。怕自己會在心中不小心地泄露對嫣兒的虧欠以及對她的思念,才至今未曾動筆。
不知怎的,最近他總有不安的感覺,甚至有幾夜都在噩夢裏醒來。夢裏,鄒寒夢伸出冰冷的小手向他求救,她的表情看起來那樣哀傷。如果不是因為戰亂未平,他真想立刻回到有她的地方。
可回去又能怎樣?不是說好要努力忘記嗎?
唇角綻出一抹苦澀的笑,他的心似乎已偏離軌道,恐怕再想回到原點已是不可能。當初要報複父親的初衷早被他忘到腦後,心中滿滿的是對她濃濃的思念與憐惜。
是時候該將一切原委挑明了,他與父親的恩怨,以及無辜被牽連進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