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杜筱之死(1 / 2)

心灰意冷

北風呼呼地吹著,雨絲傾斜的更有弧度了。

林夕陽孤獨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任雨水拍打著自己,任自己像一隻“落水狗”那樣狼狽。為了回避熟人,小心謹慎的她低著頭又匆匆忙忙地把攥在手中把橡皮麵具戴在臉上,動作嫻熟的就像女孩每天紮頭發一樣。她失魂落魄地走在馬路上,而她的臉上已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了。痛苦彌漫在她的周圍。她迷茫地走在雨簾裏,雙腳早已冰冷,鞋裏也早已積滿了水。。。。。。她痛苦,傷心,彷徨。。。。。。她覺得這個世界早已容納不了她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龐大的精神壓力讓林夕陽變得易怒,自製力不斷下降。要知道,林夕陽在以前是一個極溫和的女孩子,對師長更是尊重。隻是高三,這個行走於刀刃的日子,讓她的心靈緩緩盈滿了一個“小炸藥庫”。今天程儒勇的嚴言恰好是導火索,引爆了“雷區”。

她敲了敲家門,母親穿著睡衣為她打開門。她的母親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對待女兒向疼愛,隻是近來,身體越來越差,臉色也越來越蠟黃,形容枯槁。林夕陽曾問過她,她很隨便的說沒事,便把這件事搪塞過去了。

“媽!”林夕陽站在門口,終於嚎啕大哭起來。紅腫的雙眼在燈光下在燈光下就像水蜜桃一樣。

“孩子,你怎麼淋成這樣了?”母親慌忙把夕陽拉進溫暖的屋子,又從旁邊架子上取下一條白色的幹毛巾給她擦濕漉漉的頭發。

“她爸,往洗澡間放一些熱水。夕陽回來了。”母親往臥室喊道。還在睡覺的父親趕忙從被窩裏出來,為女兒放水去了。

林夕陽的母親言語不多,雖然有點暴脾氣,但卻對林夕陽很溺愛。她是q大學的教授,隻是從半年前就辭職回家了,專心做起家庭主婦來。夕陽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ceo,家庭比較殷實,但卻沒驗證“男人有錢就變壞”那句老話,他工作踏實穩重,更難得的是,他十分有家庭責任感,對妻兒十分疼愛,隻是近來眉宇常鎖,對妻子越來越“黏”了。

“媽,我想休學。”林夕陽哽咽道。

母親怔了一下,父親正在洗澡間的浴盆裏放熱水,聽到這句話,手中的瓶蓋“哐啷”一聲掉進盆內,像帆一樣飄在水麵上。

林夕陽的話像一位仙人在這個家庭施了什麼法術一樣,偌大的家庭寂靜無聲。

“孩子,別發傻了!爸爸為你放好水了。趕緊進去洗吧!洗好了再睡一覺。明天又會有好心情的。”母親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淡定,臉上還有像向日葵一樣溫暖的笑臉。

林夕陽猶豫了一下,沒說話。她從母親手中順手拿過白毛巾,一邊擦頭,一邊走向洗澡間。

她裸露在蓬頭傾注的水下麵,溫暖的水滴像噴泉那樣不斷地拋出水珠灑在夕陽那充滿青春的身體上。當水滴流過那光滑白皙的身體時就像荷葉上的露珠一樣滾落下來。可夕陽這時對她那曼妙的身姿卻一眼都沒看。她向著蓬頭微仰著臉,眉頭緊緊地皺著,一串清淚和順勢而下的水珠一樣從她臉頰悄然滑過。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她關掉開關,歎了一口氣,便無精打采的躺在泛著泡泡的洗澡盆內。她機械地用毛巾擦著身體。恍恍惚惚間,她不經意地看到純白的毛巾上沾滿了好幾滴血珠留下的血印。鮮紅的血印終於將她從虛幻中拽現實。

她默默地對自己說,再累再苦你也要堅持!不能做沒用的膽小鬼。不能向林子蕁她們認輸。她緊緊地攥著毛巾以示決心之大。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一臉的雀斑,左臉頰蒼青。

她慘然笑了一下,然後就從耳根邊猛然撕下一張橡皮麵具。鏡中呈現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貌。古人雲,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說的是古代四大美人所擁有的絕世美貌。而林夕陽的花顏卻遠勝她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帶橡皮麵具對夕陽來說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

她厭惡的把手中的毛巾砸向鏡子裏的那張臉。美貌帶給她的不是幸遠,而是無窮的災難。同時也給她的家庭招致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