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反擊,七夜誌貴自己擲出的刀,最終回到了自己身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夜誌貴吐出鮮紅的血,瘋狂地笑道:“幹得好,十二宮!”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小刀的衝擊擴散到了將他的全身上下。血液從肌肉崩裂的傷口處流出,迅速染紅了大地。
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死。
“為什麼不殺了我,十二宮?”
七夜誌貴看著十二宮明義退開,便拔出了胸口的小刀,毫不在意血流如注的傷口,做起來,喘息著笑道:“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因為你殺了我,遠野誌貴也活不了!”
“不,你隻說對了一半。”
十二宮明義看著眼前的血人,緩緩說道:“的確,我不會殺你,但是這和遠野,沒有任何關係。”
說著他拔出腰間的數珠丸恒次,指著七夜誌貴,輕聲默念著咒語。很快,數道結界便在七夜誌貴身邊展開,將他包圍在了裏麵。
“你剛才應該也從我妹妹那裏聽到了吧,這把數珠丸恒次,曾經折斷過,但是現在依舊完好如初。”
十二宮明義輕輕地撫過潔白的刀身,悠然說道:“那是因為我更換了刀刃,同時也更換了刀柄,最後也更換了附在刀上的念珠。”
七夜誌貴冷冷地看著十二宮明義,他現在已經疲憊不堪了,大量的失血讓他無法動彈,然而結界的保護,卻又可以讓他不至於喪命。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待宰的羊,隻能聽後十二宮明義的發落。
“聽說過西方的忒修斯之船嗎?為了讓船能在海上不斷地航行,我們不斷地去更換船體的零件,讓這艘船煥然一新,然而這艘船,又還是原本的船嗎?”
十二宮明義輕聲說著,走到七夜誌貴麵前,用刀指著他的額頭說道:“同樣的道理,你真的認為,一把數百年前的古物,依然還能鋒利如初嗎?那是不可能的,歲月給了寶物力量,同時也在侵蝕寶物的軀體,曾經的,那把真正的數珠丸恒次,早已經成為了象征性的符號,隻適合放在展覽櫃中,讓信徒們去頂禮膜拜;而這把數珠丸恒次,雖然已經換了一個軀殼,但是那裏麵的本質,卻依舊是破邪顯正的寶刀。那麼告訴我,七夜誌貴,到底哪一把才是數珠丸恒次?”
沒等到七夜誌貴回答,十二宮明義便繼續說道:
“這就是十二宮家世世代代都在思考的問題,而最終,我們尋找到了答案。萬物皆有其靈魂,人如此,物亦如此。對於作為載體的軀殼來說,腐朽和衰落是必然的,然而隻要它承載的,作為本源的靈魂能夠不斷傳承下去,就可以達到不朽的境界。所以十二宮家學會了抽出靈魂的能力,從而能夠世世代代,保存著十二宮遺留下來的珍寶。”
說到這裏,十二宮明義啟齒一笑,輕聲說道:“沒錯,七夜誌貴,你已經不需要再停留在這個肉體當中了。”
說完之後,他將刀刃刺入他的額頭,隻見結界之中,七夜誌貴長大了嘴,透明的物質開始從他身體中散出,隨即被結界聚合,順著刀刃,充入了一顆念珠之中。
就這樣,這具肉體由“七夜誌貴”切換回了“遠野誌貴”,同時意識尚未替換回來的遠野誌貴,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而十二宮明義則將刀收回,把地上的人背在肩上,大步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