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明義?”
“沒事,我們走吧。”
他立刻恢複了原本開朗的表情,不經意地握緊了愛爾奎特的手,和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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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發現了?
安潔拉看著前麵兩個人影,咬了咬嘴唇,卻沒有跟上。
雖然她在阿文格爾麵前擺出了那樣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會對自己這位“哥哥”不屑一顧。
她下意識地撫摸著手上的指環,那裏麵保存有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使魔,也是每一個魔術師夢寐以求的絕對力量。雖然Vector慷慨地將指環借給了她,但是她感覺得到,老師對她獨自前來這個國家的舉動很不以為然。雖然他遵守了諾言,沒有向家族中人提過指環的事情,然而他卻通知了阿文格爾來照看自己,可見Vector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將哥哥擊敗,奪回那些遺產。
一想到這裏,安潔拉就忍不住想要發火。
每個人都是這樣,總是把自己當做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不過嘛·····事實上她也就是個小孩子罷了。
但是安潔拉自己卻不是那麼認為的。
從小就生活在家族中人異樣目光下的她,心理環境早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可以相比的了。
從懂事以來,她就總是會聽到針對父母的流言蜚語。尤其是對父親,每個人都是一副厭惡的表情,惡毒的語言不停地攻擊著他。母親無力去阻止這一切,即便她那麼愛著父親,然而麵對家族的重壓,她也隻有用哭泣來宣泄著自己的委屈。
家族中沒有人願意接觸她,大人們看她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塊汙穢的泥垢,就連她的外公,她的阿姨,這些最親近的人也不願意去接觸她,隻願意用冷淡去代替攻擊。
就是這樣的童年,如同噩夢一般,一直縈繞在安潔拉的心頭。
然而在這樣畸形的環境下,她卻沒有變成一個奇怪的人。
那是因為父親。
安潔拉曾經怨恨過父親,怨恨這個給她生命的男人帶給她的不幸。然而父親從未將自己所受的不公轉移到女兒身上,無論遭受了什麼樣的責難,他總是對女兒和妻子笑著,盡職盡責地扮演好一個父親和一個丈夫的角色。他非常刻苦地努力,在學院中用辛勤的汗水去證明自己的能力,然而無論有多麼忙碌,他總是不會忘記自己的家人,女兒的每個生日他都不會忘記,每一個聖誕節,總是會有一份精致的禮物等候在安潔拉的床頭。
就這樣,她的父親,那個叫十二宮光明的人,完全憑借著一己之力,讓時計塔的魔術師們對這個來自異國他鄉的人刮目相看。
就在安潔拉十歲的時候,他的家族迎來了一個尊貴到極致的賓客,這個時計塔首屈一指的魔術師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提出了要收留她為學生的要求。
那是家族中人幾乎無法想象的事情,她第一次看到那些家中長輩們在一個“年輕人”麵前,會露出如此驚愕和狼狽的表情。
那個時候,安潔拉很得意,但是父親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副謙卑的樣子。麵對那個名叫Vector的人,父親不卑不亢地要求同女兒仔細談一談。
在此之後,父親就第一次和女兒談起過自己的事情。那個極東之地的遙遠國家,那個古老的,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家族,以及父親的長子,那個她素未謀麵的哥哥。
“我的女兒,十二宮家的遺產,隻有你才有資格去繼承。”
當父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潔拉看到了,父親眼中的激動和期望。
於是她在那一刻就下定決心,一定不會辜負她崇拜著的,敬愛著的父親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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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明義?”
愛爾奎特伸出手在十二宮明義麵前揮了揮,不太高興地說道:“你怎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不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嗎?”
“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兒?”
愛爾奎特轉身一指,十二宮明義隨後就看到那個女孩兒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剛才我就在奇怪了,她怎麼總是跟著我們啊?”
愛爾奎特盯著背後的人群,冷冷地說道:“難道是敵人?”
“別瞎猜了。”
十二宮明義歎了口氣,說道:“或許是錯覺。”
“不像。”
“我管她像不像,總之呢,這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
十二宮明義舒出一口氣,問道:“剛才的電影怎麼樣?”
“真的很好看啊!”
愛爾奎特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啊呀呀,想不到人類竟然能想出這麼精彩的情節來啊,你不覺得這很神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