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靈倩滿臉羞澀,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眾人,本意是要私下和祖母說這件事情的,但是祖母不同意,沒有辦法了,隻好在眾人麵前說了,反正自己以後是要嫁到禦史府去做正妻的,早晚他們都得知道,現在說了也無妨。
“......我和安郎是在哥哥結婚那日相識的......”慕容靈倩紅著臉輕聲說道,眾人聽著慕容靈倩一口一個的安郎,心裏都很不屑,還未出閣的女子這般稱呼外男,真是好不知羞,一點廉恥規矩都不知道嗎?
老夫人則是心涼到底,這孩子還是走上了她姨娘的老路啊,還以為林嬤嬤這些日子教的規矩了許多,想不到啊,還是這般......
“那****和妹妹在花園裏麵鬧得不愉快,便帶著玉容離開了流芳亭,想要回自己的院子去,後來又覺得回自己院子去沒什麼意思,便在二門旁邊的小花圃那裏賞花,這時,走過來一位身著白色錦袍的......公子,就是安郎,他向我問路,說是第一次來慕容府,迷了路......”說著,慕容靈倩不複之前有些暗淡的眼神,眼波流轉間,散發了光彩,這般的情形,任誰都能看出慕容靈倩是動了春心了。
眾人的心情各異,但是因為老夫人沒開口,所以都幾乎是摒著呼吸,豎著耳朵聽著慕容靈倩的話。
“既是慕容府的客人,我就想著怎麼也要盡盡地主之誼,便給安郎指了路......”其實慕容靈倩是見了這位外表俊美的白衣公子就邁不動步了,剛好這位白衣公子迷了路,兩人便這般結識了。
“後來安郎和我就互通了姓名,他說他是左都禦史劉大人家的大公子,名為劉誌安,後來,安郎就出去了。等到參加婚宴的客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之後,就有小丫鬟跑來稟報,說是劉誌安的貼身小廝在垂花門處等候著,送謝禮給我,我便借口一個人出去走走,去了垂花門那裏,那小廝給了我一個青色繡著竹葉的荷包,我怕被人看見,裝在了袖口裏就回了院子。
打開一看,裏麵竟是兩支南珠的珠花,第二天那小廝又來了,借口是我身邊丫鬟的表弟,送了我一支翡翠的簪子,後來我怕時間久了被人發現,就改了約定的地點,讓小廝將東西放在花園的荷花池東南角的石砌第二個格子下麵,後來,安郎送的東西越來越多,還親筆寫了信,說......說要向父親提親,求娶我做他的正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等了兩天,也不見安郎前來,便打算出去找他,又擔心被母親責罵,這才......”
慕容靈倩一直在低頭說著,並未見到眾人的表情,慕容靈犀是一臉無奈加無語,本以為慕容靈倩在做些壞事的時候還是有點腦子的,沒想到自己還是高估她了。
慕容遠還是一貫溫和的表情,隻是目光淡淡的,似沒有情緒在裏邊。
相比起慕容遠和慕容靈犀兩兄妹的淡定表情,其餘的三人可就表情豐富,顏色各異了。
舒氏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臉色發白,手足無措地坐在那裏。
慕容長山則是痛心疾首,怒其不爭,臉上還有些許的後悔之意,垂著眉眼,沒有作聲。
老夫人不怒反笑,隻是那笑聲聽了讓人毛骨悚然,心神不安,眾人均低著頭,等著老夫人開口。
“愚蠢呐,愚蠢呐,慕容家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眼皮子淺的東西,見了那些俗物就邁不動步了......”老夫人終於開口了,字字如針,尖利無比,慕容靈犀心下歎道:這才像是老夫人的風格嘛,大笑之後的狂罵。
“祖母,孫女......”在老夫人停頓的那一刻,慕容靈倩著急地開口,隻不過下一秒就被老夫人狠厲的眼神嚇呆了。
“我苦心孤詣地請了林嬤嬤回來教你們規矩,林嬤嬤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呢?把這些規矩學到哪裏去了?那可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怎能如此......如此不知廉恥,私下與男子見麵,私相授受呢?
哎呦,真是天大的恥辱,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被你那姨娘教成這副模樣......不知道是說你不知羞還是沒腦子啊?你是庶長女,庶出的啊,即便那什麼劉家大公子是真的,你有沒有想過,那樣的人家會娶一個商家的庶女做當家主母嗎?會嗎?會嗎?人家就算是正室沒了,娶繼室,輪也輪不到你啊?到現在你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