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榮叔的家裏,歐陽雷又一次從心底裏憤怒。榮叔的腿是大半年前,在一次縣裏的上訪中,與縣政府工作人員發生肢體衝突,最後縣公安局出動數十名警察,對抗中榮叔被警察追上了三樓意外摔下,跌斷了一隻腿。
那一次雞籠村被抓了六七名村民,並以聚眾滋事罪判刑了兩名一年半的刑罰。榮叔因為腿傷沒有被拘捕,在醫院匆匆包紮了一下就讓村民領回了雞籠村。
榮叔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容樂觀,因為沒有錢去醫院動手術,隻有村民們摘些山草藥自己醫治,斷腿處一直沒有縫合,斷斷續續地流血化膿,人常常昏迷不醒。他們家中隻有他一個男勞動力,還有一個九歲的女兒,一個七歲的小男孩。要不是泉叔,九叔和村民們的接濟,這一家隻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歐陽雷望著成叔的婆娘摟住兩個小孩泣不成聲,還有成叔形銷骨立的慘狀,心中既悲且怒。現在到底是什麼社會,難道農民就不是人嗎?這個仇是記下了,他暗暗叮囑自己要絕對冷靜,要改變處事方式,這是個社會性,體製性的問題,光靠打打殺殺沒有作用。
“泉叔,成叔的腿要馬上醫治,縣級醫院恐怕還不行,要到市裏,我們明天就出發到鎮裏,我們開車送成叔進市裏醫治。道路的事情我會盡量處理,還有關進去的五叔和銘哥,我會去找律師救他們出來。”歐陽雷沉聲對泉叔說。泉叔點點頭。歐陽雷交給成叔的婆娘五千元,說放心,一定會幫成叔醫好斷腿,你們要好好生活。就在娘仨千恩萬謝中離開。
雞籠村這兩年因為屢次與政府對抗,村民們一直生活在焦慮不安之中。因為生活越加困苦,已經有十幾戶人搬離了村子,年青人更是走得寥寥無幾。泉叔也希望籍著歐陽雷的回來,這一次在祠堂吃流水,能衝一衝喜,驅散村民們心頭的陰影。村民們大多數都來參加,場麵十分熱鬧。
歐陽雷心頭沉甸甸的,勉強擠出笑容,村裏他最熟悉的同齡人虎子,小斌等都外出打工了,女孩子們他玩得熟的兩個都嫁到外地,其它的女孩子他自知心有惡獸難以自持,一向敬而遠之,所以他隻能不斷與圍過來的長輩們碰酒。
姐妹倆卻在席中暗暗稱奇。這個村裏的女孩子都出落得特別水靈,五官精致不說,皮膚看上去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身材也是曼妙無比,如果衣飾打扮能改進一些,絕對個個都是大美人。莫非這裏的風水特別好?看見這些大小美人們望著歐陽雷的迷醉眼光,葉楚菲心裏沒來由一陣怒意,想不到歐陽雷這個小色鬼,竟然是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生活長大的。
在宴席中,歐陽雷總覺得那群姑娘席裏有人在偷偷望他,但卻發現不到是那一個。流水席一直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終於結束,歐陽雷化悲憤為酒量,大展神威,竟然以一敵數十毫無懼意,更將村中長輩灌倒了數名。
酒席散去後,三人回到九叔家中。九叔他們竟然還沒有回來,九嬸說他們捕蛇常常一去數天,早就習慣了。少婦花花剛哄完小孩睡著,對姐妹倆說知道城裏人愛幹淨,早已燒好熱水讓他們去洗浴,這番舉動倒消去了姐妹倆的不少惡感。
歐陽雷喝了不下於十斤村裏自釀的白酒黃酒,頭腦現在才開始有些暈乎乎的,要不是他的功法剛剛升到第四層,早就兵敗如山倒。他洗浴完畢,剛覺清醒地走到大廳,聽到院子裏人聲不斷,原來是九叔他們已經回捕蛇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