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青鬆翠柏之間,一位衣著樸素的青年正為一座墓碑清掃著浮塵,細心而周到,生怕有所遺漏。
李揚是這座小鎮中的中醫師,這座墓碑正是他父母的安息之所,他的雙親患有一種罕見的疾病,西醫毫無辦法,正因如此,他選擇成為了中醫師,希望能為父母找到一線生機,雖然他廢寢忘食,刻苦鑽研,但造化弄人,就在事情有了進展時,父母卻與世長辭。
“爸爸、媽媽,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看您二老了,請恕孩兒不孝!”李揚雙目含淚,跪在墓前,“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李揚從出生起,便靈覺超強,一有危險臨近,便能提前預知,不久前,他又有了這種預感,而且他能感覺出,這次不同以往,他絕對不會幸免,所以才提前來跟父母訣別。
當李揚漫步下山時,那種感覺越來越強,“轟隆”一聲,一股吸力傳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一間巨大的石洞內,一位身穿青色戰甲的年輕人,盤膝而坐,此時的他,雖然麵色蒼白,痛苦不堪,但仍雙手結印,苦苦釋放著神通,他身前五丈外,一個巨大的黑洞泛著縷縷幽光,神秘而瑰麗,無數的星河流轉其內,更添了幾分玄奧。
“難道真的不行嗎?大道真的拋棄了我們聖族?”那年輕人後力不濟,眼看黑洞行將破碎,頓時悲憤交加。
“主人,快停下來!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一陣焦急的童音從青年手腕處傳來。
“為了聖族延續,為了聖界生機,我雖死無憾!”年輕人聽到那童音的勸說,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氣勢大漲,卻是他耗盡本源,做了拚死一搏,得到法力的支持後,那黑洞又重新穩固了下來,片刻後,一位黑發青年從中飄然而出,正是昏厥過去的李揚。
“這是哪裏?天堂還是地獄?”李揚隻覺得頭痛欲裂,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皮更是重的跟墜了鉛塊一般。
望著不遠處的李揚,收了神通的年輕人仰天長笑:“哈哈……,大道果然沒有拋棄我聖族”說完,一團藍色的血液便脫口而出。
沒過多久,那年輕人的臉色便開始紅潤起來,身上的生機也旺盛許多,但年輕人知曉,這種異象乃是回光返照,他已經時間無多了。
“主人,你怎麼了?可不要嚇唬小寶!”那童音隱隱帶上了哭聲。
“小寶,主人再也不能陪你了,從今往後,你便跟隨這位年輕人吧,他需要你。”申撫摸著手腕處的白色鐲子,滿臉慈愛和不舍,
“我不!如果主人活不成,我也不會獨活”小寶雖然抽噎著,但回答卻堅定無比。
“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隨你吧!“那年輕人和小寶相處了無數載,自然了解小家夥的脾氣,知道小家夥一旦打定主意,便不會更改,再勸也是無用,而他也沒時間可供浪費了,有了決斷的他,搖手一指,一滴藍色液體便沒入了李揚的體內。
“請問朋友,這是哪裏?你又是什麼人?”恢複了知覺後,李揚努力想坐起來,可稍微一用力,隻覺得身上沉重無比,空氣仿佛油一樣黏著不堪,在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後,他才勉強坐了起來。
望著氣喘籲籲的李揚,那年輕人仔細檢視起李揚的肉身,片刻後,便皺起了眉頭,原來,李揚雖是天道之體,但卻沒有半分法力,肉身更是弱的可憐,此方世界靈氣濃鬱,李揚想要適應,怕是很難。
那年輕人低頭思量了片刻,便有了決斷,他隨手打出一道法訣,李揚的身周便出現了一座小型的藍色法陣。
“嗬嗬,小友終於醒了,還請恕本尊招待不周,如若小友不棄,稱呼我‘申’或者‘兄長’皆可。”
藍色法陣出現後,李揚頓感身上一鬆,就跟地球時一般無二,望著身周轉動不休的藍色光華,李揚震撼得無以複加,直到申的聲音傳來,他才如夢方醒,試探著問道:“申兄長,是你將我帶到此處?”
聽到李揚稱呼自己“兄長”,申笑著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為兄知道賢弟有很多疑惑,接下來,為兄便會為賢弟一一釋明。”說完,申隨手一招,兩個茶盞便憑空出現,分別落在了李揚和申的麵前。
“來來,賢弟請滿飲此杯,壓一壓驚,兄長將賢弟招來此界,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賢弟能夠見諒”說完,申便起身向著李揚使了一禮。
見申謙遜有禮,李揚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不少,如果對方有歹心的話,根本不用如此麻煩,反正在地球上,他已經無所牽掛,現在是死是活,他也看開了。
想通此節,李揚便恢複了以往的沉穩,學著申的動作,起身使了一禮道:“還望兄長不吝賜教,我洗耳恭聽!”
見李揚這麼短時間便能穩住心神,申很是滿意,想了想,便將他的事講了出來。
“我本是修煉無數載的混沌水神,隻差半步就可成就不死不滅之境,可惜這半步雖然看似簡單,但實則難如登天,原本就算成不了那不死不滅之境,我亦可逍遙天地間,隻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那方世界因大神通修士爭鬥,被打得支離破碎,生機盡失,走向了毀滅一途。大神通修士紛紛逃往域外另覓生路,隻留下那些普通生靈束手待斃。麵對如此慘狀,我和一些道友心生不忍,便選擇留了下來,誓要為那些無辜生靈爭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