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的腳步聲回響在拱頂教堂的走廊裏,光和影交錯著映射在行走著的人的臉龐上,神色看上去異常的凝重……
曾經,他也這樣走向過那扇大門……
高大的浮雕門被推開了,歐式窗邊一位老者杵著拐棍站在那兒,望著窗外的草坪,望著草坪上戲嬉的孩童,眼中帶著慈祥的神情……
“瑪農,你看他們多開心,孩子的世界是沒有煩惱的。”
瑪農看著老者,沒有回答……
“將來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我是又期待,又害怕。……聖徒的時間已經停止了,我們在周而複始的重複著以往,就像是繞著原點的線,隻是沒有止盡的繞著圈子,一直一直繞著……”
“你說過會有人能改變這一切。”沉默的瑪農終於開口了……
老者微笑了起來,轉過身看著瑪農,“是的,‘變革’和‘破除’,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從脫離出原點的牽引,聖徒們才有繼續存下去的意義。……傳道,將主的慈愛傳播到所有人類的心中。我們,本就是為了這樣而存在的。”
“戰爭,疾病,yu望,金錢,暴行,擴張,犯罪,這些似乎已經變成了現在人類本性的原罪,精神世界已經完全被物質世界所代替,我們已經沒有真實存在的意義了。……教皇廳也已經變成了政客的世界,主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了。”瑪農黯然的說著,其實他並不太了解眼前的老者的真正想法,隻是覺得他能看得很遠,很遠……
“西澤爾,他在恨著我吧。”老者的神情變的很失落,微笑也變得淒涼了。
瑪農不知該如何回答,事實總是叫人無從開口,和自己不同,他不隻是一個聖徒,更是所有聖徒尊從的首領,肖恩,這個與睿智、慈愛、寬容結合在一起的名字,總是帶著聖潔的光環……
可是,瑪農並不明白,甚至無法理解,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把金送給了絕望,把西澤爾送給了痛苦。……那個孩子他一定不會原諒我了,再也不會對我微笑了吧。”
肖恩坐到了皮椅上,夕陽下,他的身影顯得很蒼老,也很疲憊,“很久以前,當我初次見到他時,我感覺得到,他身上帶著光,照亮聖徒前路的光,那是一種指引,瑪農,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希望,我們的希望。……西澤爾和子都,他們就是破除和變革,他們就是我們的未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把金從西澤爾身邊帶走,為什麼要讓研究所進行那樣的實驗。肖恩,回答我。”瑪農的問話裏帶著氣憤和不滿,第一次,他對自己尊重的肖恩有了這樣的神情。
肖恩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的語氣依然祥和,“研究所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教皇的所有權利都被中央省左右著,XIII的成功之後,研究所早就成了中央省最得機的機關,他們以我的名義向教皇示意,也隻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援助。……至於金,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我保護不了他,這是父親的恥辱……”
“教皇知道這一切嗎?”
“他還是個孩子,被保護中的孩子,就像溫室裏的花草,我的擔心更多的也在於此,如果我們身邊聖徒都不能保護信仰,那麼教皇廳是否還會真正意義上聽從教皇的旨意,誰又能保證。”肖恩的愁緒取代了原有的祥和,這位老者所考慮到的比瑪農能想到的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