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間房子正好把劉輕選的空曠地帶給圍成一個小廣場,平時他們沒事就在小廣場上聚著,拓羽燒烤,劉輕彈琴,趙靜若唱歌,鍾無豔跳舞。在這個小廣場,四個人毫無隔膜的相處了三個月,那快樂、美麗的時光,是他們四人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珍貴記憶。
“再見了,我的朋友。”鍾無豔低聲向屋內的空氣說了句,扭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賴皮爺爺,我們可以走了。”也沒看周圍,鍾無豔出門直接跟章石打了個招呼道。
“等等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鍾無豔身邊響起。
“咦?拓羽,你這是做什麼?”鍾無豔看到拓羽肩頭的行李,疑惑地問道。
“阿輕不放心你,叫我跟你去。嗬嗬,反正我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正好跟你去見見世麵。”拓羽開朗地道,縮在拓羽的懷裏的小寶也探出小腦袋叫了一聲。
鍾無豔看了劉輕一眼,心裏酸澀,既然不放心我,為什麼不是你自己跟去?
劉輕凝望著天空翻舞的雪花,他沒看鍾無豔,他知道鍾無豔現在肯定在看自己。離別的情緒同樣在劉輕心裏翻騰,又一次離別,這是他來異世後的第二次麵對離別。他的思緒早已翻越千山萬水,小蓮媽媽,你現在還好麼?
天空的雪花真的好漂亮,一堆一堆地飄然而下,它們是不是也才剛告別天空,它們是不是也同樣的滿心哀傷?
“多情自古傷離別,你們去吧。拓羽,以後鍾無豔就由你照顧了。”劉輕輕聲道,聲音微弱得讓拓羽和鍾無豔運足耳力才聽清楚。
“阿輕,這個你放心吧。哈哈,雖然我腦袋沒你聰明,但別忘了,我可比你還大兩歲。”麵對離別,向來開朗的拓羽似乎沒多少離別的愁緒。
“豔姐姐,這個給你。以後你想我了就跟它說說話吧,我聽得到的。”趙靜若遞給鍾無豔一個布娃娃,這是她最喜歡的布娃娃之一。她依然跟鍾無豔鬥個不停,可畢竟兩人年紀還小,鬥著鬥著也鬥出了感情。
“豔丫頭我們走吧。”章石拍了拍身高隻到他胸部過的鍾無豔的腦袋。
“我說過!不許拍我頭!”鍾無豔突然一拳將章石擊飛,然後轉過頭麵對大家,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大家,我們還會見麵是吧?”
劉輕走過來,站在鍾無豔麵前。他揉了揉和他一般高的鍾無豔的腦袋,微笑著說道:“會的,我們還會見麵的。”
“嗚!”看著劉輕溫和的笑容,原本還笑得很燦爛的鍾無豔一把抱住劉輕,趴在劉輕的肩膀大哭,“你混蛋,劉凝輕,你個大混蛋!幹嘛每次都要弄人家哭。嗚!”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劉輕時,她也是這樣放聲大哭,現在要走了又是同樣的放聲大哭,鍾無豔心中一陣酸澀,讓我為你哭過兩次的男孩,希望你能記住我,記住我這樣一個曾經為你哭過的女孩吧。
劉輕暗叫失策,原本看到鍾無豔笑得那麼燦爛,以為會很輕鬆的告別的,沒想到這丫頭說笑就笑,說哭就哭的本事那麼強。
拂去鍾無豔肩頭的兩瓣雪花,劉輕拍了拍肩頭的鍾無豔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再哭我就講笑話了!”
話剛說完一旁的趙靜若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劉輕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鍾無豔也想起三人躺在醫療室時,劉輕那越說越讓人哭的三個笑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三人笑,莫名其妙的拓羽撓了撓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也陪著幹笑了幾聲。其他三人見拓羽也在那笑,更樂了,於是笑得更歡了。
“呀!”笑著笑著,鍾無豔發現自己還摟著劉輕的脖子,羞得驚叫一聲彈了開來。和鍾無豔不同的是,劉輕本身對這些摟抱之舉並不在意,雖然他比較傳統,可作為思想獨特的文人,他還是很看得開這些男女之舉的。孔夫子不也說了麼,“食色性也。“
“好了,你快走吧。希望你父親看到你回去了就能好起來。”劉輕望著鍾無豔道。
“恩,再見。”鍾無豔深深地看了眼劉輕,似乎想把劉輕的樣子整個印在心裏。
“豔姐姐,再見。”趙靜若向鍾無豔揮了揮手。
“大家再見。”拓羽笑著衝劉輕和趙靜若二人道了個別,一跺腳,跟著抱著鍾無豔飛起的章石,順著漫天的雪花向天空的彼端飛去。
劉輕舞了舞手,看著三人在不停飛舞的白雪中不斷升高,不斷升高,直到沒入厚黑凝重的天空。舉起筆,他在還沒收起來的紙上又作了一幅《雪舞送歸圖》。
歡喜同樂樂,傷感去依依。輕舞方笑起,突音告哀訴。
離別恨泣淚,心酸語雪悲。癡望天遠處,雪舞送歸途。
“啊!雪停了。”趙靜若伸出手,寂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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