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剛剛清醒過來,心中也很驚恐,那幡帕是什麼東西,那吸力太可怕了,稍微有點放鬆,就會魂飛魄散的感覺,當時沒有害怕,可是清醒過來,二丫甚至感受到自己靈魂深處在顫栗。

不過不管是天遊部落的人,還是瘋道人的徒弟,從來就沒有臣服一說。

二丫沒有廢話,雙眼注視著那顆光球,她的直覺,那顆光球很危險,可是她不能逃,冰冰就在馬車裏,她更不會臣服。

厘少爺也不含糊。

說話間,就把光球砸了過來。

“轟!”的一聲響,二丫隻覺得周圍一切都變成了白色,無限的白色,而她的身體在這強烈的白光下,輕飄飄的被掀起,她整個人居然如冰塊一般在融化。

這白光在吞噬她,不僅吞噬她的靈魂,還吞噬她的血肉骨頭,她甚至還清醒著,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變少,這種感覺很恐怖,很痛,很痛。

她的兩隻腳融化了,身子融化了,那片葉子,還有一點點綠色的葉子,也完全融化了,於此同時馬車內那玄冰箱子裏的冰冰,忽然全身顫抖,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迎接他的是無限的黑暗和恐懼。

二丫覺得自己隻剩下一點微弱的意識,看著白光中,自己的右手還在,那紋特別鮮豔,這白光在吞噬那山紋,顯然每一個人形成的紋都是一種生命的不同意義,要吞噬也是不容易的,可是隻有意識的二丫阻止不了那白光的吞噬,在白光中,還有一塊黑色的碎鐵漂浮著,正是二丫在拍賣會上買來的碎鐵。

這碎鐵據說是堅硬無比,至今無人能割裂它,甚至弄破一點都不行,這讓人奇怪,當初到底是多大力量的人能把這塊鐵掰碎,因為這黑色碎鐵明顯是另外一樣東西的一部分。

在白光中,碎鐵漂浮著,沒有被吞噬,可是卻左右搖擺,最終那些白光放棄了吞噬這碎鐵,都一股腦的湧到二丫右手的地方,吞噬那山紋,沒有了阻礙力,這塊碎鐵居然跟著白光一起湧到了二丫的右手處。

眼見著手上的山紋也開始崩裂,一點點的消失,二丫的意識也越來越淡,她的腦海裏出現了阿媽的模樣,阿媽還在等她,她不能就這樣死了。

還有師父,那放誕不羈的瘋道人,他一個人的時候一雙眼總是有著淡淡的哀傷,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還要回去見師父。

貪吃的二師兄,書呆一般的大師兄,還有曾經部落裏的藤花,阿翼,卡卡……

二丫的意識努力的抗爭著,掙紮著,卻還是杯水車薪,要知道萬人的亡魂煉製而成的魂珠,能量實在太強太強,這也是那敗家的厘少爺,稍微遇到一點危險就扔出來了,換做其他人,一定不會這麼輕易使用。

就在二丫都覺得無法挽回的時候,那碎鐵忽然碰到了二丫右手上的殘缺的山紋,一瞬間,那碎鐵居然融化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奔湧而來,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快消失的二丫,忽然間覺得自己意識清晰,而全身充滿了力量,而她哪裏來的身體?

二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藍天,一望無際的藍。

感覺不到搖晃,好似睡在床上一般,隻是被褥為天。

兩匹馬還在奔跑,看上去十分放鬆,懶洋洋的,隻是那速度卻驚人的快。不過此刻身處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沒有參照物,反而感覺不出來快慢,甚至覺得那兩匹馬隻是慵懶的在原地踏步一般。

一幕幕的畫麵閃過二丫的腦海,自己被那厘家少年的光球給砸到,之後就很是詭異,不僅沒有受傷,反而更加強大了,隻是那時候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製,似乎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的意識很強大。

不好,冰冰!

直到最後自己又蘇醒,成為了自己,是因為那奇怪的綠意包裹,那冰冰?

玄冰箱子刀槍不入,就是術者****後期的人也無能為力,因為到了****後期倒是能把玄冰箱子拍碎,可是那拍碎之後,意味著裏麵的人也一定是碎的跟渣滓一樣,什麼都不剩了。

二丫猛的一翻身,起來,回頭看那玄冰箱子,咋一看,裏麵什麼都沒有,這一瞬間,二丫渾身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