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風十分的涼,吹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穿過園子的九曲回廊之時,忽然就見那彎曲的藤蔓間,似乎有人在言語,離得遠了,聽不甚清楚,隻依稀能夠聽到一男一女兩個聲音。
也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什麼,黃蝶順著聲音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那廂的長廊石柱後頭可以藏一個人,她便躲藏起來,方才順著藤蔓望去,整個人便是一怔。
其中一女子挺著大肚除了袁妃袁思雪還會有誰,而她的對麵側身立著一個粗布麻衣的男子,正拉扯著袁思雪在說些什麼。
離得遠了,聽不清楚,黃蝶又上前了一步,就聽袁思雪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我不是說了嘛,不要混進王府來,太危險了,若是被人瞧見怎麼辦?”
她對麵的男子卻不以為意:“瞧見又如何,你腹中的可是我的孩兒,我來看你,看孩子,有什麼問題?”
袁思雪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鄭克,你瘋了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說了麼,這個孩子是赫連雲錦的,與你無關。”
“哼!”男子冷哼了一聲:“那一夜赫連雲錦喝醉了不知道,可是我卻一清二楚,跟你睡了的是我,是我!你想利用我的孩子往上爬,你經過我的同意了沒有!”
袁思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未有異樣,這才低聲的警告:“既然如此,為了孩子好,你更得給我裝傻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若是敢壞我好事,我一定饒不了你。”
黃蝶訝的合不攏嘴,險些驚呼出聲,她忙捂住了口,就聽鄭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可那是我的孩子,總不能跟著旁人姓,不行,我不同意。”
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這一下是拍在他的腦門兒:“你少給我犯傻,你也不想想,照著赫連雲錦如今的身子,不可能再有孩子,我們的孩子就是齊王府唯一的繼承人,難道你要自毀孩子的前程?”
鄭克恍然大悟一般的,連連的點了點頭,“還是雪兒聰明,我怎麼都沒有想到。”
“所以說,你就是榆木腦袋不可雕,成天淨想著些沒用的,一到正著兒上,就完蛋。”
兩人一唱一和的,卻驚的黃蝶的身子有些軟,這個袁思雪,怎麼會這樣的會盤算,竟然拿了旁人的孩子來冒充殿下的皇嗣。
不行,得立馬告訴殿下。
她驚恐的望著那廂兩個人,慢慢的後退,可是不知是不是太過驚慌的緣故,一腳被一塊石頭絆住,整個人便向後倒了去,若不是扶住了柱子勉強站住,隻怕要狼狽的摔倒,可盡管站穩了身子,卻仍是引起了那廂兩個人的注意,袁思雪立馬就瞪圓了眼,厲聲道:“是誰?”
黃蝶縮著身子,此時此刻是斷然不敢出去的,可到底園子隻有這麼大,眼見著那廂袁思雪的身影逼近了過來,黃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哪裏有什麼人,你聽錯了吧?”鄭克也上前了一步查看,卻是左看右瞧的沒有瞧見人影,園子裏的風有些大,他有些不耐煩:“興許是風吹的什麼響,你別多疑了。”
袁思雪卻凝了凝神,冷聲道:“不對,一定有人,咱們分頭找。”
兩人便一左一右的找開了,黃蝶便蹲下身子縮在枯萎的草叢中,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她知曉,若是此時被看到,隻有死路一條,畢竟,她將袁思雪的秘密都聽了去,留下活口是不可能。
情急之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朝著相反的方向扔了過去,石子打在枯草叢中,引的一陣的紛亂,隻聽袁思雪的聲音冷冷的傳來:“在那邊。”
腳步聲,隨著話音起落,漸漸的離去,直到聽不到聲響,黃蝶才探出身子來瞧了一瞧,隻是,剛探出頭來,卻不想對上了一雙陰冷的眸子,她的心,當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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