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們熱衷學習彈琴,近來都少出門,原本來顧家的女子們,要在家裏當夫子教導夫子們學琴,自然是來不了。
顧家安靜了,這一條街上卻難得的熱鬧起來,這邊琴聲無了,那片響起琴聲,有時,幾乎是所有的院子裏都會琴聲響起,彙在一處成了喧囂的聲音。
程可佳隻能夠守住自家院子裏的安靜,卻無法抵擋別人家的琴聲。
兩位婦人每每皺眉不已,她們問程可佳:“這些夫人們幾時才能安心學習彈琴,而不是大家湊熱鬧一般的胡亂彈琴?”
程可佳隻能夠微微的笑一笑,她和夫人們相處的時間是長一些,可是她對她們的了解實在是不太深,都不知道她們興起學彈琴後,這興致可以維持這麼長的日子。
夏來了,夫人們還沉迷在練習彈琴的日子,管事婦人都不太習慣過這種鄰居間不走動的日子,她有時候會在院子門口流連好一會。
程可佳接到顧佑則的信,這是一封不曾拆過的書信,程可佳接過信的時候,她抬眼瞧著送信來的青年官員,低聲:“我們勝了?”
青年官員望著程可佳不話,其實程可佳也不曾想過要得到他的回答,她衝著青年官員微微行禮後,她拿著信進了院子。
程可佳回到房裏拆了顧佑則的話,顧佑則在信裏,他最晚在秋的時候也能夠回家,顧定揚兄弟暫時還是留在都城。
程可佳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她轉而又笑了起來,前線一定是完勝了,顧佑則的信內容不多,然而他都有心思來想一想兩個孩子的事情。
程可佳想起一直留下來的兩位婦人,她放下信後,她去同兩位婦人話,她,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了過來,我這邊很快就能夠安穩下來。
兩位婦人瞧著程可佳紅了眼睛,她們的心裏頗有些感慨,她們這些年下來,其實也習慣夫妻大多數的時候各自行事的生活。
但是程可佳不是她們這樣的人,也難為她在顧將軍不在家的時候,她一樣能夠把日子過得這般的平順。
兩位婦人笑瞧著程可佳:“過幾,我們男人正好押鏢要經過陽州城,我們想出城見一見人,我們白去,會趕在黃昏時回來。”
程可佳瞧著兩位婦人麵上的神情,她笑著:“你們不必擔心我這邊的事情,官府侍衛常巡查這一條街上,我們家很是安全。”
兩位婦人微微的笑了笑,她們經過最危險的事情,就是在大家都覺得無事的時候,那惡事來得太過突然,如果不是有老道的人一直不曾鬆懈,那一次她們一樣無命。
兩位婦人笑瞧著程可佳:“夫人,我們明白你的好意,隻是心無大事,一百步的路,我們已經走到九十九步,也不差這一步路了。”
程可佳瞧著兩位婦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現在盼著那一百步快快到,這樣你們一家人也能夠長團聚。”
兩位婦人瞧著程可佳麵上誠摯的神情,她們微微的笑了笑,如她們這樣的人,大約要等到老邁才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