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蛟龍一族的重要長老,如今成為了別人口中的食物,這顯得……
泰鴻大袖一揮,這位中年男人連話都沒有來得及得出口,就已經暈了過去。
至此,海麵上徹底平靜了下來。
“扛把子,這個紅毛,你自己看著辦吧。”元正道。
來到南海,本來不打算放肆的,如今看來,不放肆是不行了。
戰船周圍的妖獸們,眨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情報將會在半個時辰裏麵,傳遍整個茫茫海域。
回到屋子裏的元正,臉色如常,看了一眼男孩,問道:“你的姐姐,武道修為到達什麼境界了?”
男孩乖巧的道:“快要到達冥境了。”
元正繼續問道:“你的姐姐,今年多大了?”
男孩道:“快要十七歲了。”
元正:“……”
血統好,就是血統好啊。
人族世界裏,若是想要出現一個十七歲的冥境強者,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一件事。
正統龍族裏出現這樣的事情,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元正想要將希望寄托在男孩的姐姐身上,但現在來看的話,還為時尚早,要是這個男孩成長起來了,反倒是可以倚重這個男孩。
畢竟女子,對於政治武功這些事情,一來沒有什麼賦,二來,也覺得有些煩悶。
女子比較容易情緒用事,古往今來的女政客,其實沒有多少。
戰船一如既往地前進當中,但是速度很慢,就是想要看看,在抵達目的地的之前,到底還有多少人來找元正的晦氣,能在路上解決掉的麻煩,就在路上解決掉。
戰火不太適宜蔓延至龍靈根的所在之地。
海域裏,蛟龍族一位冥境高手不幸殞落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某一海域裏,一群美人魚在深水之中暫時歇息了下來,其中一位,就是之前和元正碰過麵的美人魚,知曉這個消息之後,俏麗的臉蛋上,也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同時又覺得有幾分慶幸,幸虧當時沒有直接對元正下毒手,不然的話,她和自己的姐妹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傳令下去,所有的姐妹們,遠離元正所在的戰船,不得在出去刺探情報。”
“蛟龍族的主人,此刻已經知曉了消息,大戰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不要湊這個熱鬧。”
“除此之外,誰也不要冒然外出,就安安分分的在自己的領地裏。”
蛟龍一族一位冥境高手落敗,可不是一件事情。
不久之後,南海西南海域的龍宮便引發了軒然大波。
水下龍宮,建築風格,恢弘雄偉,但也有一些粗糙,和人族的宮殿比較起來,仍然相差甚遠,但這裏有最好的珍珠,也有最好的園林擺設。
一位雄姿英發的中年男人,坐在高高在上的皇座上。
下方,文武重臣依序而立,沒有所謂的蝦兵蟹將,都是清一色的蛟龍。
龍宮之外,還有兩條體積龐大的蛟龍看門護院,此地屬於蛟龍一族的重地,對於海域中的其餘生靈而言,此地,也是生命禁區。
一位豐腴美人,跪在大殿之上,麵無表情的道:“那殺的元正,殺了我的丈夫兒子,還帶走了我的女兒,還請族長下令,讓我率領一路精銳,去將那武王庶子截殺,將那個龍族餘孽給族長您帶回來。”
男孩化作雪鷹抵達人族的世界,是在半路上才被海域上的各路妖獸給發現了,三方霸主現在的打算,都是想要順著元正這條引子,找到龍靈根。
有人想過,將那個男孩抓起來,一頓毒打過後,也就知曉了龍靈根的下落。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龍靈根的傳承,大致隻有龍族的公主才知曉,男孩也不知道龍靈根在什麼地方,且正統龍族,絕對不會屈打成招,真的逼急了,會走自爆而亡的路線。
對於正統龍族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能硬來的話,三方霸主早就開始硬來了。
蛟龍族長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境高手,部下死了,他自然知曉,元正的身邊有一位境高手。
可這到底是有一位,還是有兩位,那就不知道了。
舊南越一戰,隻是出現了一個境高手,一條泰坦巨蟒。
單論血脈而言的話,蛟龍還真的不是泰坦巨蟒的對手,泰坦巨蟒是地之初就存在的生靈,而蛟龍一族,也是其餘蛇類潛移默化的修行,然後進化至此的。
包括蛟龍族長自己的子嗣,從一出生的時候,隻是一條不起眼的大蟒,頭上連一根龍角都沒有。
不過隻要進化成為蛟龍,血脈之力和正統龍族比較起來,略有不足,機緣足夠的話,也能修成一條真龍,這位蛟龍族長,半隻腳,已經進入了真龍境界,但也隻是半隻腳。
入了境,想要讓自己的武道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是比登還要難的事情。
蛟龍族長,已經步入了境後期,他曾大老遠的感受到,出手的那條泰坦巨蟒的實力,不弱與自己,好像和舊南越的那條泰坦巨蟒,還有些不同,基本上已經推算出來,元正的麾下,有兩條境級別的泰坦巨蟒。
能成為族長的蛟龍,文治武功,自然是過人的。
元正憑什麼能夠降服兩條泰坦巨蟒,這件事才是蛟龍族長比較在意的事情。
降服境高手的基礎,要麼自己就是境高手,要麼自己麾下還有境高手。
降服一條境後期的泰坦巨蟒,那便意味著,元正的麾下應該還有一個在境幾乎登峰造極的境高手。
如此細細算來,這個問題不是一般的大。
可如今,自己的一位兄弟死了,蛟龍族長,也不能就這麼算了,若是正麵一戰,被人家給弄死了,蛟龍族長無二話可,可竟然以蛟龍為食物,這件事就有些不過去了。
傷及的,是整個蛟龍一族的尊嚴。
族長沉思道:“妹妹不必難過,侄子和弟弟戰死,我感同身受,侄女也被元正拿下,用作禁臠之用,我心裏更是怒火難平。”
“然而眼下,是三方爭霸的局麵,那條巨鯨和大鯊魚,暫時還沒有動靜,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各位,有何良策,出來聽聽。”
這位女蛟龍聞後,心裏氣歸氣,可大局還是要顧及的,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壞了一族的千秋大事。
一位老蛟龍站出來道:“以我之見,我族應該靜觀其變,順著元正,找到龍靈根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隻要族長得到了龍靈根,整個南海都是我族的,到時候再來解決掉這些私人恩怨,也不遲。”
“元正麾下有境高手,這一點著實匪夷所思。”
“不過他想要得到龍靈根,也絕非易事,其餘的兩族,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元正得手,到時候,必有血戰。”
“我們更應該和其餘兩族聯手,共同對付元正,一個境高手,以族長的實力拿下,也不是難事,可誰也不知道,元正的身邊,到底還有幾位境高手。”
“我南海內鬥不止,可此時此刻,應該一同對外,也讓元正沒有縫隙可鑽。”
族長嗯了一聲,這話得並無道理,蛟龍一族,隻有他一個境高手,他也不會孤身犯險,前去和元正手下的境高手攖鋒,打贏了的話,也要落得一身傷,也會被另外兩個家夥,給趁虛而入了。
很快,便有一位壯年男子站出來道:“族長,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若是就這麼算了的話,元正也不傻,必然知道我們海族打算一致對外,他很有可能,得寸進尺,殺到我們這裏來。”
“再者,餘下的兩族,在這個時候也在看熱鬧,靜觀其變,我們若是不作為的話,難免被人恥笑。”
“更有一點,就算我們做出來了的榜樣,餘下的兩族,也不會當一回事兒的,這些年來,我們之間的戰鬥太多了,仇恨已經成為了化解不開的死劫,上個月,我們便殺了狂魔鯊魚一族的某個長老,這筆賬,他們必然記在心裏。”
“半年之前,鯨一族又殺了我們不少部眾。”
“你來我往,爭鋒不止,聯盟一事,看似體麵,卻難以實施,搞不好這個時候狂魔鯊魚一族,就在看我們的笑話,甚至還要找到機會,進攻我蛟龍一族。”
三方霸主,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話,聯盟一事,倒也不是難事。
問題是這些年來,互相傾軋,國仇家恨一大堆,誰看見誰,都分外眼紅。
族長也是沒有脾氣,這就是眼下的局勢,看似三方霸主,實際上每一個都是各自為營,誰也見不得誰好,再者,龍靈根不久之後要重現世間,這個時間點,餘下的兩族肯定盤算著龍靈根的事情。
誰若是得到了龍靈根,誰就成為海上的至尊。
這筆賬,很好算,都舍不得出手。
再者,也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去針對一個情況不明的元正。
萬一陰溝裏翻船了,萬一人家真的走猛龍過海的路子,那又如何是好。
族長沉思道:“二位得都在理,派出精銳,仔細觀察元正的去向,另外兵分兩路,看看其餘兩族,到底都幹些什麼。”
“私仇一事,暫且放下,龍靈根才是重中之重。”
這位死了丈夫兒子的女蛟龍聞後,也沒有異議,為了龍靈根,這些年來已經死掉了太多的兄弟姐妹,海上的爭鬥,曠日持久,人族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複仇一事,還真的要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女蛟龍也沒有到達境,這個時候去找元正的麻煩,無異於雞蛋碰石頭,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其實蛟龍族長,若是有把握贏了那條泰坦巨蟒也絕對不會如此忍氣吞聲。
可以穩贏,必然下毒手,不太好,那就先觀察看看。
海麵上,忽然間泛起了滔大浪,一座巨大的鯨緩緩靠近了這艘戰船,在鯨麵前,這艘輕型戰船,顯得渺如塵埃。
屋子裏,元正向男孩問道:“鯨一族,這些年的作為如何?對龍靈根到底是什麼態度,你對鯨一族,可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