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風和日麗的正午時分,元正攜單容和靜秋來到了舊南越之地。
九真郡,單容和靜秋都是頭一次來。
來迎接元正的人,是尉遲陽,若非單容也來了,尉遲陽大致也不會迎接元正。
距離將軍府還有一段路,單容打量著尉遲陽,個子拔高了不少,武道修為更上一層樓,整個人多出一股陽剛之氣。
單論皮囊的話,尉遲陽想要勾搭不懂事情的姑娘,還是輕而易舉的,但尉遲陽對於這種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和陳貴,鍾南類似。
但凡是要幹大事的人,似乎在最應該拈花惹草的年紀,都不喜歡拈花惹草。
有些男人,有些女人緣好,也能順帶的打開自己的康莊大道,但那樣的康莊大道,根基不穩,建立在感情上的康莊大道,一旦兩個人的感情崩裂了,自然也就是分崩離析,打回原形。
而建立在理智格局上的康莊大道,很難崩塌。
感情,在正經事情上,其實一無是處。
獨裁者有獨裁者的好處,不容易成功,但也不容易失敗。
尉遲陽柔和笑道:“我沒有想到姐姐這一次也來了,是來保護姐夫的人身安全嗎?”
元正失去了獄魔,自身戰力,大打折扣,遇到了同境界的高手,也許可以輕易勝之,但若是對方有神兵利器在手,就不好了。
為人主上,最講究一個儀式感,那就是要保持麵子。
元正若是輸給了同境界的高手,雲端之巔整體的士氣也會根據情況而下降。
大多數人主公,不輕易動手,除了術高莫用這個原因之外,也害怕承擔不起輸了的後果。
單容道:“在江南的時間長了,也開始和南人一樣,學的油嘴滑舌了嗎?”
尉遲陽無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嬉笑道:“哪裏的話,姐夫失去獄魔,頓失一臂。”
“姐姐有太鸞在手,關鍵時刻,真的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哦。”
單容道:“好好話,蒙金前輩,可在暗處陪著我們的。”
若無境高手保駕護航,元正還真的沒有能力,輕而易舉的從雲端上城,來到舊南越之地,別的不,光是雄州和冀州這兩個州郡,就已經有不少人,想要打元正的主意了。
眼下,但凡是大魏的武將,誰若是斬殺了叛國的元正,也無需害怕元鐵山的打擊報複,當今陛下,也不是吃素的。
元正越過九真橋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空戰車和大地戰車留下來的痕跡。
擔任的起萬人敵的責任,心想,往後的冀州之戰,應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慘烈。
不多久後,一行人便進入了將軍府裏,元正來過這裏,元麟也來過這裏。
花椒和茴香,也來過這裏。
秦大夫成為了將軍府的主人,但是齊冠洲更像是暗中的主人,老神在在的來回踱步。
齊冠洲被軟禁了起來,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將軍府了,這個人過於危險,秦大夫必須要嚴加看守,外有黃明和吳長峰兩人監察,齊冠洲想要離開將軍府,暗中部署些什麼,不太容易。
但秦大夫不知道的是,齊冠洲要是真的想要部署一些什麼,秦大夫也阻攔不住。
保險起見,這一次暗中的蒙金並沒有露麵。
元正看到齊冠洲後,和往常一樣,自來熟的道:“叔叔好久不見,肚腩都起來了,整個人也富態了不少。”
茶桌上,兩人相隔對坐。
齊冠洲給元正倒了一杯茶,內府中的秦大夫也沒有出來打擾這叔侄兩人的清淨,安靜的處理政務,舊南越九郡入手之後,秦大夫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很多。
青山郡有兩萬兵馬,交代給了鍾南,也沒有辦法抽調過來。
眼下,就是挾持齊冠洲,來控製整個舊南越的局勢,殺了齊冠洲,反而是一件壞事。
齊冠洲道:“好久不見啊,怎麼不見侄兒的凶劍鬥鬼了。”
元正道:“被折斷了,我就用了另外一柄劍,可是另外一柄劍遇到了合適的主人,也離我而去了,沒有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遇不見可以殺敵的利刃。”
“要是當初,叔叔將子午送給我就好了,如今,我還可以帶著子午來見叔叔。”
齊冠洲古怪笑道:“少來這套,也是你出的主意,讓你的二哥來我這裏,強行帶走了子午。”
元正忽然道:“我仍然記得有一年,你去了瀚州,我們叔侄二人,驅車獵鹿,徹夜不歸的日子,那一次,我騎著萬裏煙雲照,也不熟練,差一點被一頭凶獸給弄死了,也是叔叔在關鍵時刻,一劍救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