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長就有一寸強,在弓弩一事上,屬於絕對真理。
鐵函率眾離開,未作久留,不過今日多少也算是嚐到了一些甜頭,明這個時候,鐵函還是會來這裏,做同樣的事情,哪怕沒有辦法和對麵正麵攖鋒。
可惡心敵人這種事情,是一個人,都願意去幹的。
……
……
江南,青山郡。
舊西蜀熱鬧,江南也熱鬧。
常幫在滅佛過後,發展空前壯大,秋雨過後,約莫有兩萬餘人進入了常幫,而且,還是兩萬青壯。
青壯,在任何時代都是值錢的,畢竟有些事真的隻有青壯才可以做到。
元正和鍾南欣喜之餘,卻也有一些隱憂。
江湖想要混的好,就自然要和廟堂搞好關係。
三日之前,地昆山裏的王巍,意外截獲了一隻信鴿,得到了讓鍾南和元正頗為頭大的消息。
滲透,在戰爭的時候,是最常見的事情。
除卻軍伍之中本身的斥候探子之外,還有其餘的滲透之法,比如,滲透到江湖裏去。
這一次常幫的開放了一下龍門,不出意外的就有人滲透了進來。
本身這件事鍾南和元正也早有心理準備,隻是讓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大秦竟然也想辦法派人來到了常幫裏。
元正坐在主位上,眉頭微皺道:“這一件事,還真的有些考驗人呢,細算起來我們兩個除了燕北,秦大夫,王巍這些人可以倚重之外,還真的沒有其餘的人可以讓我們倚重了。”
“眼下,地昆山裏忙碌操練騎軍,演練軍陣。”
“黑水河裏,依舊在操練水師,根本沒有多餘的人可以出來給我們分擔一二,一個大型的框架結構起來之後,許多需要細化的地方,到頭來,還是得我們自己來。”
“也多虧了王巍前輩解惑的這封密報,不然我們還是和無頭蒼蠅一樣,無處下手。”
鍾南在偏位上,自顧自的飲茶道:“這一件事,恐怕隻要你來了,刺繡堂裏隻能清理魚,大魚,可背後的大鱷,如今應該也在我們周圍,刺繡堂都是一些姑娘家,忙不過來的。”
“你如今屬於人間蒸發的那一類人,讓你去做這些事,最為合適了。”
“一人一劍,將周圍的斥候探子,連根拔除。”
元正這一次沒有反駁,因為這件事,真的隻是適合元正去做,鍾南也好,黑龍王也好,大家都各司其職,忙得脫不開身,鍾南還要處理日常政務,龍門暫時還沒有關閉的打算。
有些後悔將花椒和茴香留在雲端上城了,若是花椒和茴香在自己的身邊,也不至於如此的一籌莫展。
身邊沒有高手護駕,是截然不同的。
秦嶺南麓有蘇儀師兄,有李塵,有傅玄黃,還有蒙金,以及那個隻會在關鍵時刻出現的黑雪。
可這會兒,遠水解不了近渴。
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隨著這一次常幫的開放龍門,不但大魏有人以江湖人的身份來到了常幫裏,大秦也有人,廣陵江上的謝華,應該也沒有錯過這樣的機會。
畢竟這麼大的一個江南,隻應該有一個主人才對。
思來想去,元正摸了摸額頭,細心問道:“謝華派人來到我們這裏,應該暫時不會有多大的動靜,隻是觀察,蟄伏。”
“大魏鐵鉤派人來到我們這裏,估計立場和謝華一樣,不準,還有招安西蜀雙壁的想法。”
“而大秦派人來到我們這裏,估計就是伺機而動了。”
“想要全麵的了解江南,了解廣陵江與南雲江,為日後南下,做好足夠的鋪墊,若是能夠策反一部分人,那自然是最好。”
鍾南道:“還是先清理掉大秦的人,一旦被謝華或是鐵鉤抓住了把柄,我們常幫的日子也不好過,雖我們進入南雲江誰也無法奈何我們,可地昆山就要徹底的放棄了。”
“被扣上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你我倒是其次,隻是武王那裏,武王世子那裏,就有些不好交代了。”
“不能出任何的差錯,隻要被抓住把柄,莫須有的罪名一大堆,稍微做點文章,到時候陛下一封聖旨,讓你的大哥率領精銳騎軍,鏟除常幫,樂子就可大了。”
被鍾南這麼一,元正的後背略有些發涼。
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會不會有些人已經知道,常幫如今屬於我的雲端之巔,西蜀雙壁,也在武王庶子的麾下,伺機而動。”
“尤其是當今陛下,會不會心裏也是這樣認為的。”
鍾南神色如常,從善如流道:“沒有證據的事情誰都不好,可這個時代,不需要任何的證據,都能夠合法的殺人放火。”
“不排除一部分猜測到了這件事,大魏的國君,也算得上是一個睿智的君主,心中估算到這些事情,也絕非偶然,實屬必然,到底,我們都是年輕人,還是看了那些上了年紀的競爭對手。”
元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輕聲問道:“諸葛家族,已經徹底的和我們背道而馳了,可能就是諸葛家族出賣了我們。”
鍾南仔細想了想,人心算計這些事,最費思量。
還是兩個武道高手捉對廝殺一場,來的直接爽利一些。
“應該不是,謝華在江南在大魏總體而言,依舊處於立足未穩的狀態,諸葛家族也在隔岸觀火,眼下的我們對於諸葛家族,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就算徹底翻臉,那也是建立在我們山窮水盡的情況下,可如今,我們蒸蒸日上。”
元正深呼吸了一口氣道:“這些日子,繼續有勞於你,為人主上的我,竟然也幹起了斥候探子的事情,許午死在了雲畫山,我便去雲畫山裏看看。”
鍾南道:“萬事心,我已經傳令泰明,會在管家時刻,助你一臂之力的。”
元正哈哈笑道:“原來你早就把我算計好了。”
鍾南道:“這件事,真的適合你一個人去做,二者,境高手,是我們戰略性的存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露出頭來。”
元正擺了擺手,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