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王家大院內,沒有燈火通明,丫鬟侍女們一切如常。
正屋裏,王初跪在地上,自扇耳光,也不知道扇了多少下,臉腫的很豬頭一樣,暗中,有幾位黑衣人,寂靜無聲,但周圍一百多位道境高手,還是能夠感知的清清楚楚的。
如此一來,王大富想要在這個時候傳遞出情報,基本上比登還要難了。
王大富也沒有生氣,而是平靜的看著自己的侄兒王初,問道:“叔叔這些年,對你如何?”
王初又扇了一下自己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家父早亡,叔叔一手將我拉扯大,恩同再造,叔叔的大恩大德,初永生不忘。”
王大富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看見你的弟弟進入了大魏皇城裏,你心裏也有想法,在這大爭之世裏,人命如芻狗如草芥,你也想要進入大秦的疆域裏,或是進入皇城。”
“本來我也打算將你送到皇城的,和你的弟弟作伴,兩個人也不孤單。”
“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這樣做嗎?”
王初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叔叔,臉腫的和豬頭一樣,王大富也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心裏的愧疚和悔恨,讓王初幾近於崩潰。
王大富道:“正是因為從將你拉扯大,我才了解你的秉性。”
“你這個人,哪裏都好,就是有些貪心,貪心也很正常,可也要看是在什麼時候貪心。”
“我也害怕因為你的貪心,和不夠沉穩,進入了皇城,得罪了真正的大戶人家,為人處世不夠謹慎,埋沒了你的前途,故此,才繼續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好生曆練一番。”
“等到你什麼時候,可以真正的獨當一麵的時候,叔叔也會想辦法,把你安排到一個風平浪靜之地。”
“可是你自己不爭氣啊,自己沒有忍不住啊!”
“眼下倒好,呂鐵花那裏算是折了,總管那裏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已經在山裏給我放出了信號,我本打算好好過一段安生日子,可你竟然和呂鐵花兩個陽奉陰違,私自行事。”
王初連連磕頭道:“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如果以我之死,可以換得叔叔平安,初立刻就死。”
一邊著,王初的手便伸向了武器架上的那柄利劍,雖然是利劍,不過是一個擺設。
看到王初這副模樣,王大富也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一腳踹在了王初的胸口上,將王初震翻在地。
語重心長的道:“年輕人會犯錯誤,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你這個錯誤,犯的不是時候罷了。”
“此次,也不至於讓我們王家家破人亡,你這一段日子,也不要出門了,閉門思過,好好讀書。”
王初一臉迷惘的看著自己叔叔。
王大富吼道:“還不快滾!別添麻煩。”
王初心中僥幸與悔恨交加,心中五味雜陳,摸了摸眼淚,離開了屋子。
王大富整理了一下衣袖,苦澀笑道:“唉,上了年紀的人啊,總是要在某些時候給家夥們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