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忙活完了,應該不會再有人進入吳山了吧。”莽牛青年摸了摸頭道。
其實吳山的妖獸,在當初也遭遇到了血腥鎮壓,元氣大傷,縱然明知道有人進入了山內草原,獸王也隻能選擇睜一眼閉一眼,可這會兒不一樣了。
有一條境的泰坦巨蟒在後麵撐腰,底氣都不一樣,莽牛青年也不害怕招惹來了人族的大軍。
再者,都這一步了,自己若是不肅清自己地盤裏毒瘤,又算是什麼獸王?
青年不清楚那個人族少年和境泰坦巨蟒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人族和妖族出現了同盟,這件事讓莽牛青年頗為感興趣,若是有機會抱上一條大腿的話,他是不會錯過的。
“你們繼續在這裏守候,無論是誰來了,打得過的,就地正法,打不過的,就撤。”
周圍發出了陣陣悶沉的獸吼之音。
一步跨出,莽牛青年便來到了草原的邊界上,元正一個人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萬裏煙雲照在一旁護著,一副羨煞旁人的模樣。
元正問道:“你應該是太古莽牛的後裔吧?”
石誌應道:“你看得出來?”
元正道:“當然看得出來了,你頭生犄角如此明顯,怎麼會看不出來,若是尋常牛類妖獸不大可能成為這吳山的獸王,可若是太古莽牛一族的後裔,成為這裏的獸王,也在情理之中。”
石誌道:“你是人族,可為什麼身後有妖族高手護法?來到我這裏,隻是為了這裏的野生戰馬和龍馬嗎?”
元正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簡單來,我算是一個的軍閥,如今正在招兵買馬當中,可是江南之地,戰馬的數量和質量都不敢恭維,也是聽我的下屬的,這裏有野生的戰馬,於是我就來了。”
“當時如果泰鴻前輩沒有出現的話,你會不會對我們下死手?”
石誌沒有任何的猶豫,篤定道:“肯定會下死手的,你們來這裏為了戰馬,隻要不打擾我正常的生活作息,哪怕你把給捅下來了,我都不在意,可你竟然成心逼我出來,我能不生氣嗎?”
元正假惺惺的問道:“那麼,現在呢?”
石誌道:“現在我也沒有脾氣了,連泰坦巨蟒一族都向著你,我還能幹什麼,不過能讓泰坦巨蟒一族傾向於你,你也有著過人之處,可惜我尚且沒有到達境,看不出來你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然的話,也就跟著你混了。”
遇到如此實在的獸王,元正也覺得三生有幸。
半開玩笑半真話道:“你跟著我混也可以啊,等你什麼時候抵達了境,不就看得出來我身上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了嗎?”
石誌道:“你想讓我給你做事,你得給我心動的東西啊,擺畫一張大餅,你覺得我會心動嗎?”
元正覺得這倒也是,兩條泰坦巨蟒那是因為蒙金和黑雪以及白衛三人壓迫的緣故,才追隨自己的,後來又有黑龍王介入此事,這才讓兩條泰坦巨蟒徹底的心服口服了。
不然的話,如今局勢難。
想了想,問道:“我且問你,你想要什麼?”
石誌道:“你身上的龍遊之氣,可否給我分享一點,據我觀察,你身上的龍遊之氣還是比較明顯的,甚至有多餘溢出來的,給我一點,也不算是影響到了你自身。”
元正犯了一個白眼,這個太古莽牛,和狗黑子還真的有些相似之處,心黑口黑,絲毫都不帶客氣的。
反問道:“你聽過黑龍王嗎?”
石誌難以置信的問道:“難不成黑龍王,跟你也是沆瀣一氣的?”
元正笑而不語,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石誌一拍胸脯道:“好,我認命了,連黑龍王前輩都跟你混在了一起,我還有什麼理由不跟你混在一起呢。”
“雖然我不知道黑龍王前輩做出這樣的選擇出於怎樣的想法,可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我在吳山也有些形單影隻,遇到其餘山脈裏的獸王,我還有點幹不過。”
“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也還是不錯的。”
元正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高興。
石誌的話的很清楚,就是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不過石誌本身的利用價值,也是擺在那裏的,如此耿直的獸王,並不多見。
值得好生栽培一番,至於龍遊之氣,元正暫時是不會給石誌的。
等到以後,石誌給自己立下了汗馬功勞了,再給他一些龍遊之氣。
尉遲陽還是騎著自己的龍鱗馬,不過燕北已經騎上了龍馬,可以在空中策馬奔騰了。
兩人繞著整個草原四處搜尋,大概估算了一番,戰馬的數量,約莫有一萬兩千左右,這個數量,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大手筆了。
一萬兩千頭戰馬,屬於白來的,也沒有花一分錢銀子。
用真金白銀去購買一萬兩千頭戰馬,幾乎也就讓常幫的府庫傾家蕩產了,之前打造戰船,就已經將秦大夫從大周搬運回來的金山給消磨的差不多了,根本沒有閑錢去購買戰馬。
且還沒有夠買戰馬的地方,縱然是武王世子元青,此刻想要足夠數量的甲等戰馬,那也得經過層層審核,直到兵部尚書那裏同意。
當然了,元青能夠來到江南,軍事資源上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限製,別足夠數量的甲等戰馬了,就連足夠數量的步軍都不夠數,這件事情,元鐵山也幫不到元青。
能夠將瀚州部分精銳給元青分一批,外加一千的龍騎軍,已經是元鐵山的極限了,若是繼續向元青傾斜資源。
雖不至於讓元鐵山在瀚州之地喪失人心所向,可也會給朝堂上的悠悠眾口留下口誅筆伐的把柄,大爭之世了,元鐵山壓根兒就不打算去早朝,對於那些文臣,也是敬而遠之。
古往今來,武將在外麵拚死拚活,而文臣在廟堂上捅刀子的事情,發生的也不在少數。
元鐵山縱然權傾朝野,可對於背地裏的冷刀子,也一直防備著。
陰溝裏翻船這種事,對於任何一個人來,都是有可能的。
燕北和尉遲陽兩人騎著龍鱗馬與龍馬,將草原裏的戰馬聚集在草原的最中央,馴服馬匹一事,講究吧,也不是多麼的講究,隻要將裏麵的領頭馬給馴服了,剩下的馬兒,也就自然歸順了。
在大魏的賞罰製度裏,誰若是馴服了野馬之王,上報朝廷的話,可以封侯,往後餘生,榮華富貴。
這一次馴服馬匹的事情,可以是極為的順利,因為龍鱗馬對於多數甲等戰馬而言,就有著來自於血脈深處的壓迫,且還有那麼多的龍馬,在一旁煽風點火。
以馬馴馬,最是省事兒。
當初拜月山莊的生意還算不錯的時候,尉遲陽一直都沒有舍得賣掉幾頭品相上佳戰力不俗的龍鱗馬,哪怕買主出的價錢足夠讓尉遲陽心動,可尉遲陽還是忍住了。
以馬馴馬,是尉遲陽慣用的手法。
不過這會兒,也出現了讓尉遲陽比較頭大的事情。
這一次來到山內草原的人,一部人來自於地昆山裏,一部分來自於黑水河裏。
要江南常幫這個門庭,成分著實有些複雜,裏麵有北人,有南人,也有蜀人。
魚龍混雜是一方麵,偶爾的南北之爭,是一方麵,但是在分配資源這件事上,南北之爭將會被無限的擴大。
一萬兩千頭戰馬,甲等戰馬約莫四千頭,剩下的八千,有六千屬於乙等戰馬,餘下的兩千戰馬,隻能當做輜重車輛的拉車之馬。
四千甲等戰馬,來到這裏的人,自然會想方設法的給自己搞上一頭甲等戰馬騎著。
如此一來,紛爭也就來了。
地昆山裏的人覺得,他們是騎軍,是步軍,有資格首先選擇自己的戰馬,畢竟以後,地昆山就要成立一支騎軍了。
然而,黑水河裏的人則覺得,若是沒有他們的大型貨船,這些戰馬,也無法抵達地昆山,他們也有資格首先選擇戰馬。
大體上就是如此,更細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