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散步的日子,大概文人才會喜歡,而武夫,隻是偶爾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元麟陪著自己的父王一起庭前散步,其實從到大,元青和元麟,還真的沒有和元鐵山次數過於頻繁的交心,因為兩個兒子,都不在元鐵山的身邊,大多數時候,無聊扯淡,推心置腹這些話,都是元鐵山給自己的兒子去。
今日的元鐵山,氣態沉穩,絲毫沒有平日裏的輕浮之態。
元麟知道父王的心裏有事,好奇問道:“父王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大可以直接出來,也不用如此的醞釀。”
“等待的時間是很漫長的,我也不好推測父王心裏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你我父子,不必如此過於鋪墊了。”
元鐵山本來是心事重重的,可是聽到元麟這話,那口氣給鬆了不少。
輕聲細語的問道:“如今你大哥成為了世子,你三弟,也在外麵瞎搗鼓著很多事情,就你一個富貴閑人,莫非你心中,沒有什麼野望?”
野望,是男人最為重要的東西。
元鐵山當年就是因為有著很大的野望,才成就了今日的武王。
可是元麟近日以來的表現,讓元鐵山有些摸不著頭腦,元麟是江湖人士吧,其實元麟身上還真的沒有江湖氣,元麟是文人墨客吧,雖詩詞歌賦略有賦,可是元麟從來都不是一個文人。
要是讓元麟成為一個武將,可元麟修行的又是劍道,劍道在戰場上,不太適合捉對廝殺。
介於江湖和廟堂之間,才是元麟最為真實的寫照。
元麟聽到這話,疑惑道:“莫非父王是要我想辦法,將大哥的世子之位給扒拉下來,然後我這個老二上位,最後繼承武王之位,橫掃列國,成就萬世功勳?”
元鐵山沉聲道:“正經點,我是真的再問你這個問題。”
史書中,奪嫡之爭有很多典故,都是悶聲不響的那一個人,最後得了大勢,掌握了絕對的主導權,眼下,元麟就很是符合這樣的標準。
對於權力這種東西,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拒絕。
縱然是隱居世外的那些高人們,真的嚐到了權力的甜頭,難免也會亂了本心,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已經不在少數了。
元麟道:“父王問我這話,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哥有大哥的事情,三弟有三弟的事情,而我,卻沒有自己的事情,隻是作為一個劍客,我又是武王之子,不太合適。”
“作為一個武將吧,在父王的麾下,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那麼一些黨爭的跡象,我隻能閉口無言,無所事事,這樣對於大局才是最好的。”
“二者,我的身份就已經限定了我的位置。”
“沙場上,成王敗寇的雄心壯誌,我的興趣也不是很大,要是讓我打幾個漂亮的勝仗,可能我還會驕傲一段時間。”
“江湖高於廟堂這樣的猛人猛事,我也心之向往,可就算江湖高於廟堂,那又能如何,到頭來,還是要寂寞來償還。”
元鐵山轉身,很是意外的看著元麟,稱讚道:“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元麟有些疑惑地問道:“父王指的具體是哪一方麵?”
元鐵山爽朗笑道:“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的人生境界,已經這麼高了。”
“有隱士之風,卻又不是隱士,更像是一個四不像。”
“要是底下的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就好了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戰亂之禍了。”
元麟道:“父王今日叫我前來,應該是有其餘的事情,吧,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馬?”
手握子午聖劍,要是真的閑的無所事事,那真的就不過去了。
元鐵山道:“我有一事,需要你前往大夏邊境,紅河之畔,探查敵情,我估摸到,大夏很快就要有動靜了,舊西蜀一戰過後,大夏就會流露出本來麵目了。”
“你是我的兒子,這件事我也不方便派其餘的人去,因為其餘的人,都在整戈待戰,作為一個富貴閑人,你最是適合幹這件事。”
元麟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哦了一聲。
元鐵山問道:“你可否需要牛角尖裏的精銳陪著你,雖你的武道修為不錯,可是雙拳難敵四腿,子午聖劍鋒利,可一個人也是獨木難支。”
元麟瀟灑應道:“父王多慮了,此事我和薑靈一同前往即可,易容一番,和尋常百姓一個德行。”
“就當做是遊山玩水了,不過我提前聲明,若是我可以探查到有用的情報,父王也不必過於嘉賞,若是我和薑靈去了紅河之畔,怎麼去的,怎麼回來,父王也不要介懷於心。”
“作為一個諜子,我肯定是不合格的那一種。”
元鐵山輕聲道:“你去了,放手去做即可,父王也不會給你什麼太大的期待,不過你是我的兒子,終有一日,你也會率領軍旅,出現在戰場上的。”
“你大哥從學習的就是文韜武略,故此對於軍伍廟堂上的事情,可以直接上手,雖然經驗不足,可其中門道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