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是早晚之事,隻是眼下都繃著。”
“黑鍋也無需找人去背,隻需要保證那姑娘的安全就好了。”
元鐵山難得的拍了一個馬屁,道:“沒有想到您也是如此的明白政客的心思。”
獨孤信平淡無奇的看了一眼元鐵山,元鐵山知道自己錯話了,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哪怕自己已經到達了境,將先罡氣修行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元鐵山心裏也很清楚,十個元鐵山,也打不過一個獨孤信。
且心中,本就有人家的情,未曾償還,也不知如何償還。
元鐵山道:“我已經給青兒書信一封,這會兒,那個姑娘應該就在姑蘇城裏,到了元青的地界,便不會有人去找那姑娘的麻煩。”
獨孤信平淡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去幫正兒,也沒有繼續幫助的必要。”
“正兒有正兒的路要走,這件事,算是我欠下你的人情,你也不用覺得麻煩,亦很公平。”
元鐵山一直都不敢在獨孤信的麵前發火,這會兒也是不敢,可依舊仗著膽子道:“您這話可就見外了,再怎麼,正兒也是我的兒子,你這麼,我心裏很難受。”
獨孤信不屑的看了一眼元鐵山:“你是武王,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不稱職的丈夫罷了,你以為你能有多厲害。”
元鐵山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時間,無言以對。
獨孤信走了,是欠下元鐵山的人情,那就一定是欠下元鐵山的人情,這個人情,獨孤信一定會還的。
瀚水亭外,陳煜靜靜的等候著。
元鐵山走出瀚水亭的樣子,有些心酸,眼角有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不到難堪處。
摸了摸眼淚,鼻涕差點都吃進了嘴巴裏。
陳煜拍了拍元鐵山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別哭了,前輩話,一向如此,隻是愛徒心切罷了,二者,前輩的境界修為,也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窺探的。”
“他知道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既然他成心要保東方明月的平安,其實他也不用來親自找你,以他的武道修為,這底下,誰可以為難東方明月。”
“隻是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前輩不好插手罷了。”
“所以才來找你,明前輩的心裏有你,隻是他不罷了。”
元鐵山不哭了,很是難受的道:“那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一根刺,我也拔不出來,也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他隻是不想拔出來而已。”
“正兒的前途未卜,我這個當父親的人,也實在是沒有下手的餘地,我是武王,他是庶子,他的路,隻能他自己走。”
“我若是幫助正兒造反,不合情理,有違道,位置越高,越是身不由己。”
“可我始終都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在他的心裏,依舊狗屁不是。”
元鐵山有點累了,輕聲道:“找個破舊的酒館,去喝上幾杯濁酒,濁酒入喉解憂愁,就像是當年那樣。”
陳煜嗯了一聲,能把大魏武王逼到這份兒上的人,底下,也隻有獨孤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