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哈哈大笑道:“我曾經聽,道士盛世封山,亂世下山,僧人亂世封山,盛世開門迎客,可我不曾想到,如今這大爭之世,如你這樣的僧人,也要來此地走一遭。”
“在你心中,大周才是下共主嗎?”
僧人無動於衷,略作思考道:“下事歸下事,君王事歸君王事,自有因果報應,並非我一個人可斷言。”
“隻是大周龍脈日漸式微,如此下去,大周之地,難免會淪為人間煉獄,故此,我來了,還望先生行個方便。”
獨孤信可不是那種會給別人方便的人,尤其是一個津強者,獨孤信自然不會給他方便的。
斬釘截鐵的道:“這條龍脈已經是有主之物了,勿念,你若離開,則各自安好。”
僧人眉頭微皺,然後又做出了阿彌陀佛的手勢,不卑不亢道:“先生如此蠻橫無理,豈不枉為周人?”
獨孤信道:“家是家,國卻不是國,我心中無國度,我心中亦有國度,你這樣的貨色,也不至於讓我亂了心境。”
“你我之間,若是大打出手,你的佛家氣運雖厚重磅礴,可我的武道修為在你之上,你我一戰,我重傷,你必死無疑,你的君王,也會悔恨不已。”
“該要亡國的時候是攔不住的,該要大興的時候,也是攔不住的,這才是理定數,並非你一家之言,一己之私。”
僧人在見到獨孤信的時候心中便知,自己絕非這位先生的對手,若是能打的贏的話,也不會廢話這麼多了。
而獨孤信不率先動手,也隻是因為,不想髒了自己的孤城,也不喜歡,在自己的家門口打架。
和境強者廝殺,獨孤信又不是沒有幹過這件事,一個僧人,還是半生不熟的境強者,獨孤信心中,還真的不會當一回事,頂多也就是對方的佛家氣運加持,比較棘手罷了。
僧人心中很是清楚,今日自己若是走了的話,下一次來這裏,那條龍脈必然消失不見了。
僧人開口道:“既然是有主之物,為何會來到我大周境內。”
獨孤信不冷不熱的應道:“這關你什麼事情,瞎吃蘿卜淡操心。”
一時之間,僧人啞口無言,真的不敢想象,眼前的這位,竟然有著境修為,如今心境,又是如何到達境的?
講道理,自然是講不通了,打架的話,又打不過,回去的話,對自己的君王又沒有辦法交代。
僧人左右為難,然後道:“我若是在東海誦經念佛十日時間,可留住那條龍脈,便歸我大周,這裏終歸是大周之地,若是不能留下的話,那便是你的。”
“可好,既不算違背了規矩,也不算違背了道。”
獨孤信不耐煩的道:“有主之物,就是有主之物,這種橫插一杠子的事情,你做得出來,我可做不出來。”
“速速離去,以免受死。”
言語間,地風雲變色,東海海嘯,海浪滔,無數海中巨獸蟄伏在自己的閉關地,不敢動彈。
僧人如芒在背,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