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黑狗,正在京觀後麵,默默地吃著人肉,聲音不大,細嚼慢咽,很是講究。
靈州和霸州,地勢平坦,相連一起,靈州之外,也無護城河,一片空曠,排兵布陣,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除了正麵攖鋒,再也無別的辦法。
第二日一大早。
玄風親王親自帶頭衝鋒,鐵函緊隨其後。
浩浩蕩蕩的大秦鐵騎,三十餘萬,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在地勢平坦的地方,和精銳騎軍攖鋒,實在是以卵擊石。
其實玄風喜歡硬碰硬,大魏的騎軍和大秦鐵騎廝殺在一起之後,不到半日時間,大秦鐵騎損失了五萬,大魏騎軍潰不成軍,死傷約莫上了十萬之中,不得已放棄了靈州的城門,進入了靈州深處。
無法在城門之外解決掉敵人,那也隻能在城門之內解決掉敵人了。
可惜,靈州和霸州的守將合起來,也不會是玄風的對手。
玄風是一陣風,主管戰爭的風。
這陣風,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扛得住的。
……
……
前方打的非常熱鬧,地麵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元正帶著花椒與茴香出現在了拜月山莊裏。
整個拜月山莊,聚集了約莫六百餘人,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都是龍鱗馬車,即將去往江南。
元正的肩膀上停了一隻海東青,打開信封一看,元正有些哭笑不得,陳煜叔叔怎麼將陳貴哥哥往他這裏安排了。
可眼下,大魏的西邊,將會成為是非之地的。
思來想去,元正隻好回信一封,讓陳貴哥哥去江南青山郡裏等著。
前麵有大秦鐵騎開路,元正和尉遲陽便選擇了一條比較隱蔽的路線,踏上了江南的旅途,尉遲陽則騎著龍鱗馬,走在最前方。
遇到大秦鐵騎的排查,還是尉遲陽這張臉比較好用一些,玄風親王已經交代過了。
一路上,也算是風雨無阻,成功的離開了靈州,開始南下。
不敢有絲毫的耽誤,因為玄風親王的進展實在是太快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徹底拿下了靈州與霸州,走利索的將軍們也是真的走利索了,沒有走利索的將軍們,那也是一言難盡。
反正靈州與霸州,屍山血海,血氣衝,陰氣縈繞不散。
一把大火過後,不知道多少人的骨灰飄散在地之間。
朝野上下,為之震動,大魏國君,氣的可以是睚眥欲裂,有想過很多次,先鋒軍也許是一個不曾聽過的將軍,卻哪裏想得到,大秦的風親王,竟然掛印出征。
龐宗,大將軍,這會兒也是火上眉毛了。
龐爐這裏,能夠和玄風正麵一戰的人,除了龐宗,估計也沒有其他人了。
拿下靈州與霸州之後,玄風也需要整頓一下,也要防止魏軍的反撲,殺回馬槍。
不過這種情況也隻是有可能發生而已。
一夜之間,玄風的名號在大魏上下,引發了巨大的轟動,已經不少人,提起玄風,就會打一個趔趄。
半個月,拿下靈州與霸州,真的是一陣風的速度。
擊殺魏軍,約莫三十萬之中,築起了好大的一座京觀,城中百姓,多數雖然幸免,也大部分,也幾乎沒有選擇的,成為了大秦鐵騎的苦力,幹起了下人的營生。
也不知道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們,成了殘花敗柳,幾近累死。
當然,這些和元正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大魏的百姓,對元正沒有什麼好感,元正對大魏的百姓,也沒有什麼惡感。
這是戰爭,不是簡單的道德倫理。
玄風的所作所為,雖有傷和,卻也是效率最大的辦法,起碼第一時間,讓大秦軍伍,在大魏的疆域裏,站穩了腳跟。
大魏的國君就算生氣,睚眥欲裂,那又能有什麼辦法,禦駕親征,對於國君來,隻有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禦駕親征。
瀚州之地,武王元鐵山依然在自己的王府裏,陳煜也在。
兩人倒是和沒事兒人一樣,品茶論道。
王府裏的景色依然,勢如破竹這種事,發生在玄風的身上也不是多麼的奇怪,好歹那是一位親王。
不過勢如破竹之後,還需要好生修養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也就是龐宗調兵遣將,布置戰略的時間了,若是得當的話,興許還能給玄風當頭棒喝。
若是一不心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那就有點懸了。
元鐵山問道:“以軍師的眼光來看,咱們的大將軍,和玄風親王,幾幾開?”
陳煜想了想道:“五五開,正麵一戰,兩敗俱傷。”
“玄風極善陽謀,遠在龐宗之上,可龐宗擅長陰謀,也在玄風之上。”
“不過玄風已經打出來了氣勢,打出來了精氣神,這會兒,大將軍也不敢去和玄風正麵攖鋒。”
“如果龐宗能夠頂住玄風的話,接下來的大秦親王,也會依序出場的,最多經過三個大秦親王的車輪戰,咱們的大將軍,就要退居幕後了,輪到我們粉墨登場了。”
元鐵山哈哈笑道:“我那個大舅哥,老指望龐宗給他建功立業,讓龐宗也混上一個異姓王當當,來製衡我這個武王,可是啊,龐宗真的是稀泥巴糊不上牆,靈州與霸州雖地勢平坦,可畢竟是自家門口,龐宗都能輸的那麼慘。”
“也不是我在這裏風涼話,頂過玄風這一陣風以後,咱們的大將軍就已經筋疲力盡了,這些年來,隻知道弄權,卻不知道演練兵馬,雖老功夫還在,可玄風那是何等牛人,吃老本,他是吃不過玄風的。”
“雖然我是魏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大秦的鐵騎,的確是王者之師,所向睥睨,正麵一戰,普之下,沒有任何一支騎軍是大秦鐵騎的對手。”
“不過進入了我大魏不是那麼平坦的地方上,大秦鐵騎的威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就要看大將軍龐宗能不能利用好手中的地利險了。”
“我的大舅哥,這會兒也是分外頭大啊,雖沒有讓我派出寄建功去給大將軍幫忙,可心裏頭,也有那麼個意思,不好意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