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是索然無味的。
回家的路是津津有味的。
沒有下雨,太陽也沒有當空照,陰,最適合趕路。
尉遲陽騎著龍鱗馬上,頭一次覺得蒼雲城之外的風景,也別有一番風韻。
淡然笑道:“我和鍾離奮做了一筆生意,按市場價來,我吃虧了,可實際上也不算吃虧,賺了一筆,許多甲等戰馬是野生馴服的,龍鱗馬有一部分也是野生的。”
“以師兄的眼光來看,可否覺得這一次我有些過分了,應該大氣一點,不要鍾離奮的銀子?”
元正嗬嗬笑道:“不,剛剛好,有些時候大氣,也顯得有些刻意,鍾離奮不是傻子,這個毫厘之差的分寸,你掌握的剛剛好,隻是頭一次和鍾離奮這樣的猛人打交道,不適應罷了。”
尉遲陽心領神會,好奇問道:“師兄看樣子和很多猛人打過交道了。”
元正沒有話,笑了笑,陰的氛圍,最適合打仗和趕路了,不冷也不熱。
尉遲陽也笑了,這個問題著實有些愚蠢了,師兄出自於武王府,那當然是無可避免的和很多猛人打過交道了。
想來,以後也會和更多的能人猛人打交道。
元正忽然道:“南陽郡外的山野間,那裏距離鑄劍閣不是很遠,有一位老伯,他的兒子都死在了戰場上,老無所依,打算將自己的身後事,交代給一個親戚。”
“那個親戚也是見財眼開的主兒,可老伯很信任那個親戚,我打算將那個老伯接到蒼雲城去住,讓李塵和李鼎給那位老人家頤養年,蒼雲城人多,也熱鬧,老人家最喜歡熱鬧的地方。”
尉遲陽疑惑道:“這背後可有什麼隱情?”
元正道:“那個老人家心地善良,對李塵和李鼎,有過救命之恩,湧泉相報,也是應該的。”
尉遲陽道:“也行,拜月山莊空餘的屋子還有幾間,多一個人來,不過是多了一雙筷子。”
元正有些惆悵的道:“這也要看,那位老人家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
山野之間,老人家手拿鋤頭,正在菜圃裏除草翻地。
黑子坦然自若的睡在自己的狗窩裏,本來打算睡一個午覺,昨夜裏,黑子又吃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大的心子。
結果這會兒來人了,來人是元正,還有幾個陌生人。
黑子沒有咆哮般的大吼大叫,有些事,他和元正都心知肚明。
老伯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的轉過身來,看到元正後,滄桑的老臉掛滿了笑容。
元正爽朗道:“菜圃裏的青菜,雖吃起來索然無味,可要是沒有的話,就更加索然無味了。”
老人家放下了手裏的鋤頭,上前熱乎的道:“公子又來了,來來來裏麵坐。”
看了一眼元正身邊的幾位年輕人,還有坐騎,老人家也不像是第一次那麼的大驚怪了,這個公子可是能人。
進入土屋裏麵,尉遲陽覺得很熟悉,很有人情味,當年他在馬場裏做苦工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土屋呢。
倒了幾杯粗茶,元正喝了一大口,開門見山的道:“這一次來,我打算帶著你離開這裏,去蒼雲城那裏居住,你一個人住在這山野之間,也怪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