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筱竹去切蛋糕,完成生日儀式了,白憂城在她眼前露了個臉,幫她派發了幾塊生日蛋糕之後,就走出了宴會大廳。
他想去找找,那個小家夥兒哪兒去了。
也不知道為何,他莫名有些擔心那小姑娘,她一直悶悶不樂,又擔驚受怕,真不知道她要是走丟在這偌大的易家莊園裏,會發生什麼。
白憂城走到了花園噴泉,這裏隻有寥寥幾人在玩耍,大多孩子都在宴會餐廳裏。
至於其他地方……
易家大宅大的讓人難以想象,多少人進來都是開車,白憂城還打算開著車在宅子裏找一找,突然想起白天的一幕,向一個地方走去。
他走到花園的後麵,一個被圍起來的棚子裏,裏麵一匹白馬正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子,而它的欄杆外麵,一個小身影站著,仰著頭看著馬,眼中滿是渴望的光芒,伸手想要夠拴在欄杆上馬的韁繩,卻怎麼都夠不到。
白憂城勾了勾唇角,走上前,輕而易舉的把韁繩取了下來。
易歆的目光轉到了白憂城身上,月光下,這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大哥哥,身披月華,朦朧美好的像一個幻想。
易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這一幕,從她年幼,到成年,直至白頭她都清晰的記得。
這世上,沒有人比白憂城更加好看,驚豔了歲月。
白憂城幾乎不用開口問,就讀懂了她的內心,他柔聲笑道:“想騎馬,是嗎?”
易歆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眼神閃爍,“我……”
她想!
她非常想!
可是她不敢說。
“你很害怕?”白憂城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他能清晰的看到,這個小姑娘眼裏深深的恐懼和超出她年齡的敏感。
易歆小手捏著裙角,咬著唇,點了下頭,“嗯。”
“那你敢騎馬嗎?”白憂城摸了摸她的頭,算是憐惜。
易歆看著這匹通體雪白的馬,腦子裏想起白天見到易筱竹騎在馬上的樣子,勇敢的點頭,“我敢!”
“好,那來吧。”
不知是對她憐惜,還是他心裏所剩不多的那點善良在作祟,白憂城把馬牽出來,將易歆抱了上去。
易歆乖乖的沒有出聲,穩穩的坐在馬上之後,按照白憂城說的,抓住了馬鞍上的繩環。
白憂城慢慢的牽著馬,在花園裏走動。
夜裏寂靜,除了一些蟲鳴,便隻有馬兒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易歆從一開始的緊張,害怕,到坐上去之後的滿足,開心,那張稚嫩的小臉,漸漸綻放笑容。
花園的燈光很美,夜裏依舊能看到許多美麗的花,可白憂城覺得,這花園裏被精心滋養的花朵,實在是比不上易歆,這朵不斷掙紮,在無人之時才悄悄綻放的花骨朵美麗。
她還小,還嬌嫩啊。
卻承受不該承受的壓力。
她不甘認輸,所以偷偷跑到這裏來,哪怕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還是勇於嚐試去牽韁繩,給自己爭取想要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