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連個電話都沒有,他管她幹什麼?
可他剛拉開車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
高架橋兩邊的橘色燈光,照著一個人影緩緩的跑了出來,他一臉驚愕的看著易筱竹。
她這是……一路跑出來的?
而且畫麵感,為什麼那麼奇怪?
三更半夜的,一個女人拎著高跟鞋,拖著晚禮服在跑步?
而且她的速度一點都不慢,顯然跑的很認真,跟跑馬拉鬆一樣。
易筱竹本想跑出來了打個車,卻遠遠的看見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賓利,車牌是她熟悉的,車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易筱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加快了速度朝他跑過去,她停在他麵前,欣喜叫道:“阿深,你是在等我嗎?”
她手機裏還放著英文歌,“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 following! following! following!”
傅西深看到她這副模樣,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又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為了她在這裏糾結猶豫,等待了這麼久,為什麼她還能笑的這麼開心!
傅西深轉過身,冰冷的開口,“沒有,停下來抽根煙。”
“可你不是早就離開了嗎?”易筱竹疑惑,她跑了四十五分鍾才跑完這一段路程,傅西深比她早離開半個小時,開車走了,這會兒早就該回去了,怎麼還會停在這裏抽煙?
“我跟客戶談了一會兒,剛離開沒多久。”傅西深隨口就扯了個謊。
“哦。”易筱竹並不覺得他是在撒謊,點頭就相信了。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光腳,想著在傅西深麵前太沒有形象了,就將高跟鞋放下打算穿起來,誰知才剛穿上一隻,她腳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嘶——”
她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傅西深扶了她一把,擰眉道:“怎麼了?”
易筱竹把腳抬起來看了看,“好像是腳被紮破了。”
她低頭一看,果然腳掌心的位置,有一塊血跡,一顆尖尖的小石子紮了進去,易筱竹下意識想往在口袋裏拿衛生紙,卻發現自己穿的是晚禮服,根本就沒口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傅西深,“那個……你有衛生紙嗎?能不能給我一張?”
她的窘迫,看在傅西深眼裏就是傻!
傅西深罵了她一句,“神經病!不穿鞋跑步!”
說完,他轉身就回到車裏去拿衛生紙,剛拉開車門,他又暗罵一聲,直接轉過身,將易筱竹攔腰抱了起來,打開副駕駛,粗魯的塞了進去,然後‘砰’的一聲摔上門,也不管會不會夾到易筱竹。
易筱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隻見他坐進副駕駛,然後扔給她一包紙,讓她自己擦。
易筱竹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腳,正要彎身去擦,眼睛落在後視鏡上,又看到了自己的臉,滿臉都是汗,妝都花了,而且身上還沾了些樹上落下來的灰。
她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在傅西深麵前,她這副模樣,算得上是狼狽了。
易筱竹尷尬的臉都紅了,想拿外套遮一下,卻發現自己放在副駕駛上麵的外套不翼而飛的,而她的包包倒是還在,她問傅西深,“我的外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