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前,宮殿之後,足足有數萬人之多,赫然一座以宮殿為核心的森嚴軍陣。
有一名中年男子衣著華貴,身披白金甲胄,盤腿端坐在宮殿大陣最中央的一處巨大金屬雕像之下。
那巨大雕像竟是與昭明劍域的無麵神像姿勢,神態一模一樣,也是身披甲胄,橫握長劍如廟宇金剛,隻是麵容分明是那坐在雕像之下男子的容貌。
可就在這時,那名中年男子身上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連帶著他身後的雕像也毫無征兆地開始崩塌起來。
不僅僅是中年男子和雕像,男子身上附著的紫色火焰竟是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所過之處皆變火海,整座金屬宮殿竟是霎那之間就籠罩在了一整片火海之鄭
所有巡視騎士驚得麵如土色,可剛剛衝入宮殿當中,就在火海之中瞬間被融化了,根本於事無補。
沒等這些騎士反應過來,極目之處,有一人身穿青色長衫,一步邁出,直接跨到了整座宮殿麵前,身軀竟也達到千丈。
那青衫文士手中浩然氣豁然凝為一書,赫然是《誌異錄》,一時間,無數鬼物陰魂怪物,居然都從那一本儒家書中鋪蓋地,飛散而出。
或兩三個纏住一名騎士,或有實力不濟的十多個鬼物圍攻一個騎士,更有書中的狐族大妖,鬼道巨擘,一去挑對麵將領,整個場麵混戰一團。
青衫文士高聲道“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我自入木三分。入我家《誌異》來!”
一時
間,數萬人軍帳亂作一團。
唯有那盤腿端坐殘敗神像之下的中年男子似好不容易恢複了一絲清明,他厲聲長嘯“林淵子,你誤我!”
昭明劍域祖星之上,琉璃神像難以置信地看向麵前一身雪白狐裘的中年文士。
“你,你算計我白帝軍帳?”
曹雪卿大笑道“老夫好歹是一條儒家聖饒性命,怎可不跟你們這些上界雜碎收一些利錢?”
琉璃神像此時已渾身琉璃光彩暗淡,剝落得幾乎不成人形,他喃喃問道“為了一個兼修儒道的修煉者,居然丟出去一條儒家聖饒性命,你們儒家人是護短護瘋了,還是腦袋讀書給讀壞了?憑什麼?!”
曹雪卿看向那尊琉璃神像的怨恨眼神,他爽朗大笑“憑什麼?”
他抬起手來,用力一掌按住琉璃神像的腦袋,用力一推,就好似推倒一座用沙子堆起來的雕像。
曹雪卿抬起一腳踩在那顆砸落在地上的神像頭顱“憑他是我儒家未來聖人!夠也不夠?”
琉璃神像雙目光彩這才徹底消散,林佐的那張麵皮“噗”地一聲爆為血水順著石像滴落在地上。
恢複無麵的神像最後一句話,恰是“林淵子,你誤我!”
秦楓看到曹雪卿徹底打殺了那尊坐鎮昭明劍域祖星的上界神人,終於忍不住開口“曹先生?”
曹雪卿點零頭,他一步邁出,身影已是恢複到了正常饒高度,他走在鎮劍樓上,坐在了秦楓身邊的欄杆上。
沒等秦楓開口,曹雪卿已是看向剛才戰場之上漸漸消散的浩然紫氣與道道金色文字,道“你帶酒沒有?”
身體還嵌在鎮劍樓牆壁上的秦楓微微一愣,還是掙紮著摸出一枚須彌戒指扔給曹雪卿,苦笑道“曹先生自己取吧,我,我有點動不了。”
曹雪卿爽朗大笑,他從須彌戒指裏隨手摸出一壺酒來,仰頭灌了一大口,憑欄遠眺,他對著身側的秦楓笑道“好了,老夫的時間不多了。你有什麼想問的,抓緊問吧!”
秦楓聽到曹雪卿的話,愣神霎那,脫口而出“曹先生,你從過去順流而下到了簇?”
曹雪卿點零頭“從你將中土星帶到仙界的時候,我便已推測出了今日之事的一些端倪。可以,事情並不是你表麵上看的那樣,你來昭明劍域問劍,被白帝一脈暗算了,並非如此。”
曹雪卿笑了笑,將酒壺擱在欄杆上“此事牽扯極深,乃是上界謀劃,並非針對的是我們儒家,甚至是針對的整個青帝一脈。”
曹雪卿喝了一大口酒,漫不經心地出了一句讓秦楓驚心動魄的話“也就是,我跟你之間,必須死一個!”
秦楓詫異道“為何會如此?”
曹雪卿抬起手來,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手勢,笑容依舊灑脫“既然非死一個不可,我曹雪卿,有何不可死!”
秦楓掙紮著爭辯道“曹先生,難道我秦楓就不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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