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酒樓的掌櫃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您要是再不出來,我這宴春酒樓都要被人給拆掉了。我一條賤命是,東家那怎麼交代啊!”
?蒲鬆濤笑道:“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他理了理長衫的衣袖,昂首徐徐走到書的長桌之前,從衣袖裏取出一塊醒木輕輕放在桌上。
看到蒲鬆濤出現,原本已經等到不耐煩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也不是沒有想要借題發揮,鬧鬧事情的刺頭,但是往往還沒開口,才站起來就被其他真心是來聽故事的人用眼神死死地盯住。
這些個想鬧事的刺頭便一個個訕訕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敢造次了。
沒辦法,今日能在宴春酒樓裏第一時間聽到後半部《穆風傳》的人,都是上清學宮裏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哪裏是他們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
要不是宴春酒樓童叟無欺,堅持誰先預定,誰就有座位,這些個潑皮無賴,哪裏有資格在宴春酒樓裏坐著聽評書?
怕是連門外站著的資格都沒有了。
蒲鬆濤感受到了全場恢複了寂靜,他便抬起手來,朝著眾人作了一揖,開口道:“諸位看官,剛剛一位故人突然來訪,與蒲某閑聊了一些陳年往事,不知不覺,興致上來,耽誤了各位一些時間,萬望各位看官海涵!”
蒲鬆濤也就了這麼一句,便沒有在為什麼遲到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
畢竟兵聖楚惜白,現在就在他身後隔著珠簾的雅間裏坐著呢。
他總不能當場,楚惜白來找我聊敘舊,這廝自己沒有時間觀念,害的老夫遲到了吧?
那楚惜白的臉也掛不住這麼多人刮啊!
此時此刻,在宴春酒樓特別為他安排的雅間裏,楚惜白隔著珠簾,聽到蒲鬆濤沒影賣”自己,直接就開始講《穆風傳》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老蒲還是上道的!”
楚惜白便再無心結,美滋滋地一心一意聽起評書來了。
上半部的《穆風傳》正講到穆風與虛空公子的正式開戰,也就是講到了秦楓墜入夢域的元老會附近,與蘇還真直接開打的情節。
當時,秦楓與蘇還真的對抗,一波三折,你來我往,兩人各種後手迭出。
蘇還真暴露自身不爭境的修為,秦楓則輪番祭出帝劍、彼岸橋、乾坤塔三件至寶。
即便是按照現實去講,都是精彩至極。
更何況蒲鬆濤此時為了增加故事的精彩程度,同時也為了掩蓋掉一些夢域之戰的線索痕跡,此時從他口中講出來的故事,更是精彩紛呈。
更兼著蒲鬆濤熟稔各種書的技巧,總是能夠將聽書饒情緒徹底調動起來,這才將準備好的包袱重重落下,引得滿堂驚呼。
眾饒情緒幾乎跟隨著劇情的波動,一波三折,驚歎連連。
尤其是當蒲鬆濤到虛空公子居然還有一名實力很強的高手,竟然可以隔空操縱棋盤,準備將穆風直接“改”死在故事裏的時候……
不知是誰,大罵了一句:“不要臉!”
旋即就有人聲援道:“不爭境打人境,不要臉,這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
“虛空公子,你吃翔去吧!”
更有人惡語惡聲咒罵道。
蒲鬆濤見眾饒情緒都被跳動了起來,他話鋒一轉,最終在故事裏,穆風的師父來到那一處星域,震懾了虛空公子,這才終於讓穆風逃出生。
穆風與虛空公子結下生死大仇,並約定下次見麵就要一決生死。
聽到這裏,吃瓜群眾們又坐不住了。
“穆風後來怎麼樣了?”
“是啊,為什麼不讓穆風的老師畢其功於一役,直接斷了虛空公子未來的道路,一了百了不好嗎?”
又有眼尖的人,低聲嘀咕道:“你們看把這件事情一直拖著,也不怕夜長夢多,還是,蒲先生……你以為要徹底點反複這些劇情,再開第三部了嗎?”
蒲鬆濤笑著撫了撫須發道:“不會的,因為未來的故事還麽有發生,誰不可能去預測未來,不是嗎?”
這一下,頓時就有人知道其中滋味了,那人如好不容易才在試卷上看到一處錯誤的稚童,激動地問道。
“蒲先生,您的意思是,《穆風傳》當中所描述的主角穆風,在現實裏是存在的?”
又有人開口道:“現實裏當真有穆風這般的性情男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