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人這邊,
大元帥韓光德的中軍一共是兩萬四千遼軍鐵騎,人緘口馬裹蹄,午夜幽靈一樣悄無聲息按照軍令兵分四路,分別開始圍攻蘭州城東、西、南、北四門!
無論哪一路先能夠踏進城中,都將按照命令不要戀戰,緊接著去策應其他的城門的攻勢,
北、東、西三門自不必說,守將被殺,剩下的人那就是一盤散沙,兩麵夾擊之下哪裏還能擋得住遼軍的攻勢?
霎時間城中是烽火四起,蘭州城三個城門全部宣告淪陷。
唯一不幸中的萬幸就是今天夜裏趙淩風帶著人馬趕赴到南門去了,先是沒有讓黑衣人的刺殺得手,緊接著趕過來準備從內部破門的遼軍,又在被薑尚派過來支援的火器營手裏栽了個跟頭,
久經戰陣的薑尚心裏明白,遼人打的算盤就是四門圍攻,想把蘭州城裏麵這小十萬大夏精銳一網打盡,所以得到南門遭到圍攻的消息之後,又把成都左右兩衛全部派了過去,
一時間夏軍為了守住這唯一的出路,四萬多人在趙淩風的帶領下,跟遼人寸步不讓的血戰著,暫時還沒有丟手。
不過
韓光德卻不止是為蘭州城做了這點兒準備,後麵還有正疾馳而來的五萬餘後軍,以及郭木爾的三千龍驤騎,
這些人馬如果在參與到蘭州的圍城之戰中,夏軍就很難再予以相抗了。
薑尚也是心裏清楚的,這種時候蘭州城已經沒有固守的必要了,與其把這些精銳都交代在這兒,不如南撤以圖後計,
想到這兒,他便吩咐令兵先去找廖瑛,讓陝地的兵馬和他們彙合一處,這小十萬人馬一起往南門突擊,與城門處的趙淩風一起重兵夾擊城內的遼兵,從南門搏得一線生機,不然就城內那近兩萬五千遼兵,根本就沒有任何一支夏軍能夠獨立抗衡,
另派一人火速去通知孟崎,護送著伯爵府的家眷也彙合在此,一通出南門而去。
這倆令兵剛剛領命而去,薑尚就看到遠處一白馬銀甲的小將從遠處正打馬趕來,仔細一看,這不是安逸身邊的那個阿懿嗎?趕忙迎了上去,朗聲問道:“小將軍可是從韓林來的?是伯爺回來了嗎?”
薑尚看到他好像是受了不輕的傷,馬跑到近前的時候,銀甲上麵一道道醒目的血痕十分紮眼,再翻身下馬的時候腳下失力,一個沒站穩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呦~哎呦~”
高慈懿一般捂著自己的下腰齜著牙抽著冷氣痛呼著,一邊睜開眼抬頭看了看麵前這個魁梧的將軍,開口道:“將......將軍可是,可是薑尚?”
薑尚忙一把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點點頭道:“沒錯,我就是薑尚。”
高慈懿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累的,穿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遼......遼人......和談是假的,伯爺......伯爺讓我來報變!西北有變!和談破裂!要你們戒備起來......哎呦......疼死我了。”
若是早兩個時辰來跟薑尚說,薑尚可能還會帶著一抹驚訝之色,現在這遼人都打進來了,還戒備個啥?和談肯定是不成了啊!
“伯爺呢?伯爺現在人呢?”
薑尚還是比較關心安逸現在在哪,因為他可以帶著伯爵府的人跟著十萬大軍一起南撤,但是如果蘭州城一旦全麵失陷,安逸就是插著雙翅膀也不一定過得來了。
高慈懿卻搖了搖頭,“隻有我回來了,伯爺讓我先來報信兒,說他隨後自會脫身,但是想必伯爺也是不知道蘭州已經是出了變故!”
“這可糟了!”
薑尚一捶手,某頭皺成了個“八”字,心中稍稍思索了片刻,便轉身一把抄過自己那杆亮銀槍然後翻身上馬,朝著身後的親兵一招手,吩咐道:“跟著我,帶上百十個弟兄,咱們從東門那邊殺出去,繞道北麵接應伯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