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靈巧的掄過槍杆,使得槍尖兒的那一抹鋒利準確的斬過帥旗的旗杆,
“唰!”
中軍大帳上的虎頭大旗應聲而落,被趙百戶穩穩的抓在手裏,然後高高的舉起,順著飛馳駿馬而帶起的寒風獵獵作響!
然而
直到他行雲流水一般的完成了整個斬落大旗的過程,都沒有一兵一卒出來阻止他,
趙百戶順勢繼續用手裏的旗尖兒挑開了中軍大帳的門簾兒,
果不其然,空無一人!
這大營裏別說是那耶律休可沒有蹤影,就算是周圍大大小小的營帳連個晃動的人影兒都沒有,仿佛這整座大營裏就隻有那些出營追擊他們的寥寥數千兵馬。
壞事兒了!遼人根本就不是再撤軍!他們中計了!
這是趙百戶此時腦海裏如乍現一般的映出了這幾個字,雖然他不知道耶律休可具體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立刻設法告知老都督孫德璋取消追擊計劃!
不過
猛安帶著回撤的遼軍已經殺到營門前了。
趙百戶急急的勒住馬韁,調轉馬頭,朝著山側他們來時的方向用手裏剛剛斬獲的帥旗向前一指,“原路返回!撤退!”
這營盤中的數百騎兵得令後將手裏最後的火把一股腦的丟了個幹淨,重新抄起腰間的馬刀,轉過馬頭朝回衝去。
可是
奉命繞過丘陵,尾隨著他們腳步前來的千夫長帶著騎兵已經是橫在了山側,擋住了他們回撤的道路。
馬上的趙百戶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鏘”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馬刀,朝著眼前的遼軍一指:
“弟兄們,殺出去!”
現在他們幾乎已經是是在重圍之下,就算是自己這數百騎兵都撂在這兒,也得拚死跑出去一個到蘭州報變,這山側堵過來的遼兵看起來也就千把來人,一鼓作氣之下便能衝出重圍,總好過營前圍上來的那黑壓壓的一片。
夏軍的騎兵在飛馳之中漸漸排成了一個箭頭似的陣型,對著前方遼軍衝去,似乎要用這銳利的兵鋒撕開一切敢於阻擋之敵,
但是很顯然,遼軍比他們想象的要堅固多了,重新跨上戰馬的遼兵跟剛才前哨營那些嚇破了膽四散而逃的哨兵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高大威猛的契丹勇士,又把這片天地帶進了他們戰無不勝的騎戰主場,
無論之前是因為什麼原因給這些夏軍造成誤會,現在他們都將用自己手裏的彎刀澄清,論騎兵!遼軍真的沒有怕過誰!
實際上遼人的大營裏隻有耶律休可留下的三千騎兵,由一個猛安率領。
耶律休可臨走時留下命令,晚上入夜時分就開始準備拔營,拆解營帳、整理輜重,所有人佩刀上馬,但是隻是作拔營準備,決不能離開大營半步,
這猛安當然是不解其意,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以,不過既然是耶律殿下的軍令,就照做便是了,
既然不能離開大營,加上耶律休可又特別囑咐他不用著急慢慢準備,那猛安自然也不心急,等到入夜時分才開始緩緩的作著拔營的準備,分出一二百軍士整理輜重,剩下的人馬全部整裝原地待命。
除此之外耶律休可還特意給他留下兩道命令,如果是夏軍前來襲擾,最多隻準追到溪水邊,也就是那個前哨營的位置;如果夏軍攻入了大營,不管人數多少,一隻鳥都不能再放出去!
他不知道耶律殿下嘴裏的“如果有人夜襲”是指的誰來夜襲,夏軍嗎?他們龜縮在蘭州城裏自顧不暇,還敢出來夜襲?
但是很快,趙百戶的騎兵就告訴了他為啥耶律休可叫小王子,而他隻是個猛安。
夏軍遞一波襲擊前哨營的時候,這猛安就打算將他們圍住,所以趙百戶他們才看到又大量騎兵向他們的兩翼移動而不是直接衝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