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黃雀在後(2 / 3)

“老大人千萬小心呐!”

直到曾漢儒遠去,竹宗臣那關切的表情才逐漸消去,換成了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然後朝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這老狐狸,倒是狡猾的狠。”

曾子仁竊走虎符私自調動守備署衙的兩營兵馬之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其實全看都指揮使曾漢儒這兩張薄薄的嘴皮。

曾老指揮使並不是對自己麾下的兵馬信心十足,而是不想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到時候的奏折上,也不過就是“管教不嚴,犬子立功心切,先行引兵擊之”寥寥數字帶過即可。

若是真以實際論處,他們父子倆一個是偷竊虎符、擅調官軍、意圖不軌;一個是玩忽職守、丟失虎符、陷百姓與朝廷於危難,輕則丟了烏紗,提前告老,重則充軍殺頭,都不是什麼危言聳聽。

所以竹宗臣才說曾漢儒是個老狐狸,表麵上看起來是對於五穀教亂匪的蔑視、以揚軍威,實際上就是打爛了銀牙往肚子裏咽,莫說是三萬人,就是六萬人、九萬人,隻要有一絲希望能保全兩個營的人馬全身而退,他曾漢儒也不會調用龍安府的一兵一卒。

竹宗臣走出中軍大帳,然後招招手叫過自己帶來、剛剛守在門口的侍衛長,附耳低聲道:“你不要跟我回成都了,馬上就去狐嶺,告訴寧護法,人已經出發了,該留下來的一個都不許給我放回來!”

那侍衛長聽罷朝著竹宗臣一拱手,然後雙手食指同時放心嘴裏,

“咻——”

隨著他嘴裏的一聲清脆銳利的口哨聲,一匹渾身漆黑的大腕馬飛奔而來。

那侍衛長不慌不忙的朝著馬匹的方向快速跑動起來,漸漸的靠近大腕馬,然後一躍而起,腳踩馬鐙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馬上,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連人帶馬沒有半刻停頓,徑直飛出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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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嶺西坡

中軍營

劉副把總帶著人馬在西坡設防已經快一天了,除了基本的營帳已經搭建完畢,其他該有的哨塔、營柵完全卻沒有見到蹤影,隻有幾個隨意的木製拒馬,朝著狐嶺的方向,橫七豎八的擺放著。

每每下麵的總旗官來詢問相關事宜,總是被劉副把總不耐煩的搪塞過去。

顯然,他已經收到了曾子仁的信函,因此認為自己在這裏也待不了許久,再加上五穀教若來是北坡的安逸先行拒敵,自己在這西坡,隻要裝裝樣子即可。

他手下的幾個總旗官也不是那沒有眼力界的主兒,不然也不會把那正把總江雲撂在一邊,轉來拍這副把總的馬屁。

此事提及一二回之後,看到劉副把總對此事不甚在意,幾個總旗官也沒有誰那麼不開眼再去觸黴頭的問,就隻管拍開幾壇老酒,陪著劉副把總整頓整頓在營帳裏喝到天眩地轉,方才罷休。

今天傍晚這會兒,也是討了巧,幾個放哨的士卒,打到了一隻迷路落單的梅花鹿。

幾名士卒一合計,趕忙就把這梅花鹿送到了總旗官的麵前,總器官一見這大個兒的野味兒,也是不含糊,賞了那幾個士卒倆酒錢之後,直接就把這頓大餐給抬到劉副把總的營帳裏來了。

劉副把總今兒中午和哥幾個喝的又得勁兒,正在這興頭上,一看這鮮活的山中野味,頓時是食指大動,忙招呼著幾個侍衛,生火架鍋,讓這幾個總旗把這平時要好的弟兄都叫上,在營中開一頓露天大餐。

中午的酒勁兒還沒醒,晚上這又三五碗酒下肚的劉副把總早已是暈暈乎乎不知天南海北了,攥著鍋裏的一塊骨頭,撕扯下小半個鹿腿就啃了起來,三口兩口下去,早已這被酒精麻痹了的舌頭根兒可就沒了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