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我沒關係啊,是他搶開了看的。”

安清漪還沒走到麵前呢,知道自己妹妹厲害的高瞻遠就一直指著高瞻玉的影解釋起來了。

“你們兩個怎麼還是這樣沒規矩?”

高清漪皺著眉頭,一把從哥哥扯過來剛剛兩兄弟搶的歡的黃綢,但是卻沒有像高瞻玉那樣先睹為快,而是小心翼翼的卷在了一起,恢複了原狀,“黃綢這東西能隨便拆嗎?堂堂大夏蜀王這些都不明白?活該讓禦史一天天的往皇上案上丟折子,我看就應該丟在你們倆頭上!”

“是是是,妹妹說的是,額......這個是交給爹的,那就有勞妹妹了。”

高瞻遠這個當哥哥的在自己妹妹的麵前唯唯諾諾的,找了個話頭趕忙把話題叉了開,然後跟高瞻玉一樣轉身就往府門外麵遁逃而去。

“王爺,這麼快就出來了?見到國公爺了?”

“你少廢話。”

高瞻遠邁出府門深深的出了口氣,朝著湊上來熱心問詢的阿振不耐的擺了擺手,“走走走回府,這兒人一個都惹不起,回府!”

看著兩個耗子見了貓一樣皆是灰溜溜而去的哥哥,安清漪撇了撇嘴,拈著手裏的黃綢才朝著內宅走去,

“娘,是皇上給爹爹的信函。”

推門而入,看到竹清怡正端坐在廳中和下首的一位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攀談著,安清漪人的出來,這人便是當今四川的布政使。

“好,那此事就如布政使所說,如果需要什麼幫助,隻管向國公府開口,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國公府自當為之表率。”

“如此,便多謝竹夫人了。下官還有公務,就不多打攪竹夫人了。”

布政使看見安清漪進來,便也不變多做打擾,起身朝著竹清怡又躬身施了個禮,然後轉身退出了廳中。事情辦妥讓這位新上任的布政使心裏舒暢不少,他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一直以為當朝顯貴之極的國公府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除了他一直不明白國公府裏的竹夫人、柳夫人到底哪個才是國公夫人之外,其餘的地方當真是讓他心中敬佩不已,全然沒有權貴的傲慢嘴臉,高門之風展露無遺。

“怎麼了,清漪,找我何事?”

竹清怡端起茶盞來淺斟了幾口,緩解了下剛才的口幹舌燥,看著自己的女兒莞爾一笑如是問道。

安清漪揚了揚手裏的書信,“皇上的書信,給爹爹的,爹爹還未回來嗎?”

看到安清漪將手裏的黃綢放到自己的桌案前,竹清怡臉上的笑似乎更深了,她幾乎不用打開來看,就知道王京裏的皇帝,不,確切的來說她的那位影疏姐姐是什麼意思。她心中有數的用眼眸一挑那卷黃綢,笑眯眯的吩咐道:

“清漪,你去絳雲樓,找你柳姨娘,讓你柳姨娘把這書信交給你爹。“

安清漪很是了然的笑著一點頭,“好,我懂啦。”

.........

絳雲樓

絳雲閣的前麵仍舊掛著那副“隻聞流水客,不見葬花人”的對聯,樓前的水磨石圓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著京腔的戲文,台下稀稀寥寥的坐著幾桌客人,盞酒杯茶,談天說地。白日裏的絳雲樓在紫韻的手裏一直都是怎麼一副淡雅的模樣,隻有到了晚上,才是整個成都男人的銷金窟。

還是那座樓前的亭子裏,安逸坐在竹藤軟椅上不停搖晃著,那雙深邃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注意看戲台上的“失空斬”,旁邊的柳思意小鳥依人樣的靠在一旁,手裏不停的撥著滇南土司新供上來的冰橘,一半半的填到安逸的嘴裏。

“思意,你說,若是那日我沒有跟牧之一起來絳雲樓,是不是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柳思意傾顏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從安逸和安欣走上華陽縣街頭的那一刻,我們的故事就已經開始了,後麵的一切也就都會發生。”

安逸深以為意的點點頭,然後抬手朝著戲台上一指,”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們的故事也會被紫韻編成戲文,在這台上戲說?“

“會。”

柳思意不加思索的應著,“這座戲台上不僅會有你我的故事,往後還會有更多人的故事,直到這座舞台,變成一個傳奇。”

但是現在,該是這個故事落幕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