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還惦記著牛夏香呢，哪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他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我就奉陪到底吧，就算因此被開除，我也認了。”
牛強直接把紅塔山塞進周凱的手裏：“周哥，你要是因此被開除，我會拜托我師父給你重新找一份工作的，時間不早了，咱們抓緊幹活吧。”
接下來的時間，牛強一共做了五次冶煉實驗，結果每次得到的金屬都跟黑色金屬出現偏差，不是硬度不夠，就是耐火性太差，這讓他深切地體會到了材料科學的複雜性。
周凱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後來的膽戰心驚，可謂受盡了煎熬。牛夏香雖然很美好，但如果能在保住飯碗的前提下搞好跟未來舅子的關係那當然更好。眼瞅著入庫區的材料缺了那麼多，周凱最終把心一橫，豁出去了。沒辦法，就算他現在反悔不幹也來不及了。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我明明是按照正常的冶煉流程操作的，為什麼這麼多次下來仍然會失敗呢？！”
牛強狠狠抓了抓頭皮，一臉的苦惱之色。已經認命的周凱頭腦反而比他清醒一些，他推測道：“強兄弟，會不會是咱們的操作過程出現了偏差？”
牛強好奇道：“咱們不都是按照操作規範冶煉的嗎？怎麼可能出現偏差？”
周凱搖搖頭：“這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每個冶煉工的操作習慣都是不一樣的，比如我師父，他在冶煉的時候總喜歡拖延一下時間，明明礦石都已經融開了，他卻非要再等五分鍾再加料，據他所，這樣可以更加徹底的去除礦石中的雜質。”
周凱的話仿佛一道閃電劃過牛強的腦海，他覺得周凱算是到了點子上。根據牛強的猜測，黑色金屬極有可能是沈師傅冶煉出來的，既然現在想再次冶煉出黑色金屬，那就應該按照沈師傅的操作習慣行事才對。
他猛地一拍巴掌：“走！咱們按照沈師傅的習慣再冶煉一次！”
周凱也不廢話，立馬進行相關準備工作。
又過了一個多時，當窗外的色已經大亮的時候，牛強終於收獲了他想要的成果，他手抱著剛剛冶煉出來的成果手舞足蹈：“成功啦！我終於成功啦！”
周凱對於牛強狀若瘋癲的模樣十分不理解，他心中暗想：科學實驗有這麼誇張嗎？居然能讓一個正常人變成瘋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你們在幹什麼？！”
牛強還在瘋狂慶祝的時候，被早起的門衛大爺抓了個現行。門衛大爺原本隻是想走個過場，不料還真的發現了違規行為。他見爐子下麵堆著一大堆的廢料就知道事情很嚴重，根據廠裏的規定，隻要發現偷或者損害工廠利益的行為，發現者都能得到獎勵。以前這樣的獎勵多半都被保衛科得去了，自從改製後，保衛科被裁撤轉崗，他這才有了機會。
門衛大爺心裏偷著樂，表麵上卻厲聲嗬斥道：“好啊，你們居然敢私自開爐！這可是嚴重損害工廠利益的行為！走！跟我去門衛室接受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