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點事也算不上什麼,如果家裏人幫你活動的話,隨時都可以從這裏出去。”沉默了一會兒王奎道。
戴家郎故作憂慮道:“誰知道呢,既然進來了,也隻能聽由命了。”
王奎站起身來在放風圈裏來回走動,伴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音,過了好一陣,突然在戴家郎麵前停下腳步,有點急促地道:“我看你這人也不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我能不能求你幫我一個忙?”
戴家郎一愣,倒是沒有感到驚訝,從王奎刻意對他示好的時候起,他已經預感到這種禮遇肯定是有條件的,否則那個煙屁股壓根就輪到他。
隻不過不清楚王奎究竟讓自己幫什麼忙,該不會讓自己給他外麵的同夥通風報信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好了,自己倒是可以通過紀文瀾讓他們難兄難弟早日在看守所相會。
“幫忙?我能幫上你什麼忙?”戴家郎一臉驚訝地道。
王奎搖搖頭道:“不是現在,我是你出去之後。”完,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畢竟我們也是萍水相逢。”
戴家郎道:“你先什麼事,如果我能辦到的話自然不會推辭。”
王奎急忙道:“你出去以後能不能去看看我媽。”
戴家郎一愣,忍不住有點失望,隨即問道:“就這事?”
王奎點點頭,道:“就這事。”
“那你有什麼話要帶給她嗎?”戴家郎問道。
王奎仰頭想了一會兒,道:“你就我對不起她,如果還有來世的話,我還做她的兒子,保證孝順她一輩子。”著,聲音好像有點哽咽。
戴家郎也唏噓不已,寬慰道:“你也沒必要這麼悲觀,不是還沒有判下來嗎?也許你們母子還有見麵的日子。”
吳奎擺擺手道:“你不用多了,我自己心裏有數,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我自己倒也沒有什麼遺憾。”
戴家郎怔怔楞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這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你就一定會辦到,我肯定會把你的話告訴你母親。”
吳奎一臉感激的樣子,道:“我隻能聲謝謝了。”
戴家郎擺擺手道:“舉手之勞,有什麼可謝的。”
吳奎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道:“既然你也是在外麵替人打工,南召市應該也沒有多少朋友吧。
俗話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如果你今後遇到什麼難事的話,倒是可以去找我一個朋友,他在南召市很有人脈,應該能幫得上忙。”
戴家郎心中一動,臉上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我倒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吳奎道:“人在外誰還沒有個難處,多個朋友多條道,我倒不僅僅是為了感謝你,就憑你昨晚製服洪濤的身手,他不定會收留你呢,實話,如果能跟著他的話,總比你替人打工強多了。”
戴家郎遲疑了一會兒問道:“怎麼?你這個朋友是大老板嗎?”
吳奎點點頭道:“也算是吧,錢對他來不是問題,並且人也很仗義,我進來兩年多了,他每個月都準時給我打兩千塊,原本我是可以住進VIP的,可王管教非要把我調到0號當學習員。”
戴家郎猶豫道:“畢竟是陌生人,就怕你那個朋友看不上我。”
吳奎擺擺手道:“應該沒問題,隻要是我介紹的,他會考慮的。”
戴家郎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給我一個聯係方式,我出去看情況。”
吳奎道:“不需要聯係方式,你知道南召市丹霞大道吧,那裏有一家川味餐廳,你找他們老板,就有事找東哥,你就是我的獄友,他肯定會見你。”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道:“如果東哥見了我的話,你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
吳奎仰著腦袋想了好一陣子,道:“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你就我在這裏挺好的,不用為我操心。”
頓了一下,又道:“對了,你就看在昔日兄弟的份上幫我盡點孝心,清明的時候去給我父親燒點紙錢。
我進來之前在我父親的墳前種了兩顆柏樹,也不知道活了沒有,如果死掉的話,讓他再給我種上兩顆。”
戴家郎點點頭,道:“我記下了。”
正著,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鈴聲,吳奎站起身來衝號子裏大聲道:“下課了,下課了。”
這,戴家郎一直等到晚上睡覺,也沒有等來周繼堯的那個“內應”,也沒有搞清楚徐瑞軍究竟被關在幾號。
盡管心裏焦急,可也明白這種事不能急於求成,好歹才進來還不到二十四時,想必那個“內應”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或者還需要等個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