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看到對麵的自己臉上露出的笑容，和自己的笑容一樣憨厚，然而這憨厚之下是濃濃的恨意和複仇之後的爽快。
“邪無岐死後，皇子之中有權勢的人也統統不是我的對手，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些家夥被我弄得道心崩塌。”
另一個秦牧嘿嘿笑道：“父皇覺得雲尊淩尊這些家夥還是對庭有威脅，於是便打算扶持一個親信去對付他們，限製他們，於是便選擇了我。嘿嘿，那時候他也隻能選擇我。所以，我便來到元界，建立了龍霄庭，與雲尊那些人對壘，打生打死，不過我也因此建立了自己的一套班底。有了這些班底，我才可以徐圖大業。”
秦牧讚道：“昊尊，你長大了。”
“這正是拜你所賜。”
另一個秦牧臉上的笑容愈發純潔，陽光，像是一個大男孩，道：“我與雲尊鬥了很久，人族和後生靈太弱了，根本不是半神的對手。為了給人族和後生靈提振信心，他竟然化作你的樣子來打我，可笑啊。”
他忍俊不禁：“我當時的確被嚇到了，然而我很快便發現那個牧尊並非是你。他模仿得再像，也瞞不過我。”
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誰又能像我這樣了解你呢？我無數個噩夢中出現的惡魔，都是你啊！雲尊太真了，竟然模仿你！然而我並未在眾人麵前拆穿他，我隻是獨自找上他，與他起了我的計劃。於是我這個讓你恨之入骨的人，順順利利的加入了盟。嘿嘿，我殺了禦尊，人族將我恨之入骨，你也將我恨之入骨，但是我卻加入了盟，成為盟的元老之一！因為，雲尊要與我一起來對付我的父皇啊——”
他看著秦牧的表情，試圖從秦牧的臉上尋到失望和失落，然而並沒有。
“我與他合謀，定下了除掉父皇的大計。同時，我還不斷安插半神擠入盟，與他分庭抗禮。我不僅要除掉父皇，還要奪取盟！”
他微笑道：“我得手了，他失敗了。”
這句話得簡單，但這句話中卻隱藏著一個個驚心動魄的往事。
秦牧笑道：“你就算得手了，盟也並未完全落入你的掌控。你遭遇了此生第二次失敗，還是因為你遇到了我。”
對麵的秦牧沒有否認，點頭道：“我並未見過你的真容。我打造禦尊為最強武器，庭境界的神兵，下界鏟除地母元君，沒想到那個複活地母的大法師便是你。你借地母出劍，動用了你當年讓我躺在病榻上百年的那一招，我心中的陰影又再度出現，以至於被地母所傷，為人所趁，丟掉了元界。不過，那隻是一次出其不意的襲擊罷了。”
他顯得風輕雲淡，語氣淡然：“而今的你在我眼中，已經沒有原來的分量。我在漫長的時光中修為突飛猛進，對道的感悟越來越多，再回想當年瑤池的一戰，隻是哂笑一聲，笑自己當年的年輕與稚嫩。”
他望向瑤海的波濤，悠然道：“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恨意，我表現出來的恨意，都隻是用來蒙蔽他人。你在我的道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地位，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且……”
他的臉上綻放一絲笑容，笑容越來越大：“而且你今就要死了，我為你準備了一場完美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