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尊僵住。
炎崖子撐著刀,站起身來,氣勢爆發,將他死死鎖定,淚流滿麵道:“師尊,徒兒最敬重的便是你,你教導我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臣子的一定要效忠帝,背叛了便豬狗不如。徒兒不想做個不忠不義之人。”
火尊握緊拳頭,呼呼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炎崖子。
炎崖子淚水滑過臉頰,臉上卻隱隱露出笑容和興奮:“師尊,你是愛徒兒的吧?你最器重我了,你一定也期望南能夠在徒兒的手中發揚光大對不對?師尊,你不要反抗徒兒,讓徒兒提著你的頭去庭邀功!”
火尊哈哈大笑,卻咳嗽連連,血都被咳了出來:“好徒兒,好徒兒!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那是自然!”
炎崖子也笑出聲來:“師尊,我學你學得多像啊,你就不必反抗了。眾師弟,送師尊上路——”
他興奮得嗓子都有些沙啞了,拖著長長的尾音:“讓師尊死得快一點,不要讓師尊太疼了!”
他的身後,火尊數以百計的弟子紛紛起身,催動各種神兵神通,呼嘯向火尊殺來。
火尊怒火熊熊,悍然出手,頂著那些自己傳授的神通衝去,抬手一掌將一個弟子拍得粉碎,爆喝一聲,將一眾弟子震得踉蹌。
炎崖子並未出手,而是在戰圈外麵不緊不慢的遊走。
他是帝座高手,但是卻謹慎異常,而今的火尊已經遭受重創,一身法力所剩無幾,而且道傷很重,但他卻對火尊極為忌憚,不敢輕易出手。
畢竟,火尊盡管修為沒有剩下多少,肉身卻還是尊的肉身。
修煉到絕頂的肉身,近乎成道之體,這是火尊能夠一路走到這裏的本錢!
很快,眾弟子被火尊屠殺一空,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炎崖子瞳孔驟縮。
火尊站在屍體中央,冷冷道:“你們是我教出來的,就是我養的一群狗,你們每一個人的弱點,我都清晰掌握。殺你們,對我來易如反掌,包括你炎崖子!”
他猛地轉身,然而迎麵便是炎崖子道火玄刀!
炎崖子悍然出手,笑道:“師尊,現在沒有師弟師妹跟我搶功勞了!沒錯,我是你教出來的,但是你現在太弱了,僅憑肉身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火尊抬手封擋,炎崖子呼嘯圍繞他旋轉,玄刀如光如電,不斷斬下,厲聲道:“師尊你死不死,死不死!”
火尊傷勢越來越重,然而卻依舊沉穩異常,突然瞥見一個破綻,右手五指連彈,當當當當當,將道火玄刀彈飛。
炎崖子心中一驚,火尊已經一指點在他的眉心。
炎崖子眉心炸開,顱骨破開一個大洞,急忙飛身後退,如同火光中的驚鴻遠遁而去,笑道:“師尊,你逃不了的!”
轟!
神城中的靈能對遷橋被他遙遙一掃,轟然崩塌,斷了火尊想逃入延康的念想。
火尊心中一沉,轉身離開這座神城,前往另一座神城。
他步履蹣跚,但氣血漸漸恢複平穩,他的體內,五曜、六合、七星、人、生死、河等神藏被他重新開辟,他甚至還種下一株建木先神橋,將一座座神藏統一。
他的修為法力提升到河境界,再進一步的話,他便可以修煉延康流傳的新宮體係。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一個村落,隻見那些村民們敲鑼打鼓,提著菜刀、鋤頭等農具衝出村子,向他殺來。
“你們死後,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火尊低喃,便要痛下殺手,就在此時他看到村莊裏出現一個年輕人,背負雙手仰頭看著一株青樹。
那是一株世界樹,樹下的年輕人雖然看起來年歲不大,但是鬢角卻長滿了白發。
“牧尊!”
火尊又驚又喜,無視那些殺來的村民,哈哈大笑道:“牧尊,你是來救我的嗎?你我果然心有靈犀……”
秦牧站在樹下,沒有看向他,而是抬手輕輕一指。
一道光輪旋轉,將火尊罩在其中,根本不容他躲避。
這道光輪流轉一周,火尊恍如一夢,張開眼睛看時,隻見自己身上的傷勢竟然完全消失,他急忙摸了摸自己臉,自己的臉竟然也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