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狠狠抓著井青蘇胸口的衣襟,他因為憤怒,滿臉都是爆凸而起的青筋。
“井青蘇,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困獸廝殺,他們當賜宗的人是畜生,是走狗,他們在踐踏賜宗最後的尊嚴。”
“我過,我有辦法,阻止這場浩劫。起碼,能讓人們都活下來。”
趙楚咬牙切齒。
“少宗。”
“請你立刻踏上傳送陣,那是掌門用擇血煉製的傳送陣,你可以遠遠逃到妖域!”
“一場屈辱而已,我們承受了。”
“如果以後有機會,你幫這幫老弟兄們報仇吧!”
井青蘇固執的像是一塊頑石,根本不為所動。
不讓!
趙楚是賜宗最後的一道火種,大家好不容易爭取到了時間,絕對不可以由著他任性。
犧牲整個宗門,救下趙楚一人。
足夠了!
對這個宗門來,趙楚的恩……大於。
哪怕犧牲再多人,他們無悔。
“少宗,從來都是我們在你的羽翼下乘涼。”
“這一次,我們不會讓你再犧牲!”
井青蘇的瞳孔,前所未有的堅定。
“井青蘇,你不要逼我出手!”
趙楚鼻息喘著濃濃的白氣,如一條寒龍盤旋,整個少宗殿,都鍍上了一層森森的白霜。
“少宗,你可以離開少宗殿。”
“不過,要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請你,速速去傳送陣。”
井青蘇目光堅定,根本不為之所動。
“井青蘇,我再強調一萬次,我有辦法,讓賜宗的人活下來。”
“相信我。”
嗡!
趙楚大袖一甩,他的掌心裏,枯劍嗡嗡顫抖。
破敗之光,已經覺醒。
猩紅的血線,散發著詭異的妖光,如一道惡魔的豎眼。
“犧牲一人,苟活全部。”
“這場浩劫要結束,必須要犧牲一個很重要的人。”
“這個人選,沉府升都不夠資格。所以,隻剩下了你,趙楚……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具體計劃,但這絕境中的一線生機,我卻知道。”
“就在剛才,夏閑生損耗了180年壽元,終於推演出了這一卦的絕境之光。”
“死一人,救世。大凶,無解。”
井青蘇平靜的闡述著,但他瞳孔裏的戰意,卻比麵對當初的威海,還要堅定一百倍。
“趙楚,你不可以去死,更不可以犧牲!”
“北界域不是你趙楚一個人的北界域,賜宗也不是你趙楚一個人的賜宗。我們大家的家園破碎,那漫的廢墟,不該全部落到你身上。”
“遮風擋雨的家塌了,該被活埋的,是我們!”
舔了舔幹裂的舌頭。
井青蘇的後背,懸浮出一柄黑漆漆的匕首。
那是他的元器。
“冥頑不靈。”
轟隆隆!
時間緊迫,繼續磨蹭下去,人們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漏子。
趙楚朝著井青蘇,轟出了50萬斤的枯劍。
“就在剛才,我已經秘密將澤妍花和黃靈靈,送往了妖域蔡先豪的絕密巢穴,任何人都找不到。具體地址,蔡先豪剛才已經通知了你。”
“少宗,為了大家能心安,逃吧!”
“求你了!”
井青蘇紅著眼眶。
眼睜睜看著趙楚去死。
他做不到。
眼眶通紅,淚花閃爍,井青蘇終於也斬出了手中的匕首。
歇斯底裏,根本沒有任何餘力。
這柄元器,來自趙楚。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柄改變了自己命運的匕首,會刺向那個敬重的年輕人。
擊敗趙楚。
哪怕將趙楚的手腳打斷,也要將他扔進傳送陣裏。
嗡!
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之聲,使得空間扭曲,房間內的一切家具,瞬間被氣浪絞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