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戰海霆站起，帶著葉伊走進血色濃鬱的靈堂。
不知道兩人和老太太的具體關係、甚至連兩位客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張家人存有討好之心，竟在他們進入靈堂後立刻退出房間，讓兩人和老太太安靜相處。
葉伊見張家人如此做派，對戰海霆：“看樣子，他們對老太太的血煞是一無所知。”
“未必。”
戰海霆走到老太太的棺材前，推開棺蓋。
頓時，略有些變形的屍體露了出來。
戰海霆看了眼葉伊。
葉伊硬著頭皮上前去，：“師叔，你不會是想我現場給她做個屍體解剖吧？”
戰海霆露出玩味的笑容。
葉伊一陣頭皮發麻。
她當然不可能怕死人，從修煉玄學的第一開始，她就開始與陰暗鬼祟的東西為伴。
大學進入醫學院後，摸屍體更是家常便飯。
但是——
在師叔麵前暴露自己比女漢子更女漢子的一麵……
總覺得有點糟糕。
但是在師叔麵前裝柔弱也是沒有任何必要，他對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像左手了解右手那樣。
想到這裏，葉伊不再糾結，隻是略有些尷尬，：“我沒想到做屍檢的可能，沒有帶專業的解剖工具，恐怕……”
“我有。”
男人將下車後一直隨身攜帶、此時也擺在靈堂不起眼角落的一個黑箱子打開，裏麵明晃晃的全是解剖用品。
葉伊不覺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是師叔！
測算無漏的師叔！
葉伊走到皮箱前，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戴上解剖手套，然後對戰海霆：“麻煩你幫我把屍體從裏麵……”
“好。”
……
……
刑偵電視劇和偵探總把法醫形容成“讓屍體開口話”的人，但是法醫的工作環境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大上，腐爛的屍體讓人作嘔，傷口的蛆蟲更是……
惡心得想吐！
冬氣溫低，細菌不容易繁殖，正常情況下的屍體腐爛速度會相對緩慢，但是，當葉伊打開張阿婆的身體時，看到的卻是——
“怎麼會這樣！”
葉伊非常意外。
張阿婆的腹腔居然全是血！
內髒完全融化在血水中！
用解剖刀切開的皮肉也散發著濃烈的腐臭，仿佛此時是盛夏！
“這也太不正常了，”葉伊，“腐敗的速度不正常，屍體的腹腔更加不正常！正常情況下應該是……”
葉伊不下去了。
出乎預料的狀況讓她滿腦子都是亂麻。
但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釋懷。
如果是正常的壽終正寢的高壽老人的屍體，怎麼可能聚集如此濃烈的血煞！
所以，打開老太太的屍體以後，看到任何不正常都是正常的！
老太太的屍身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師叔，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葉伊問戰海霆，“為什麼一個老太太的屍體裏會有那麼多的血……整個腹腔都是血……難道死因其實是腹腔大出血……可是她的皮膚表麵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