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南宮頤在傍晚到了儲秀宮,許是知道他要來,褚月涵和三個孩子俱坐在榻上等他,見到他過來了這才吩咐擺膳。
褚月涵盡管昨日同南宮頤發生了不愉快,可兩人俱像是不曾記得一般,今日在孩子麵前又是一團和氣的模樣。
而蔚兒,也是一副興致高漲的樣子。
用過膳,褚月涵從一旁的案幾上取了一張素箋,“臣妾白日裏選了幾個字,皇上看看怎麼樣,左邊是男名,右邊是女名。”
南宮頤接過素箋,蔚兒也好奇的湊過去,“大的就叫湛兒,寓意清澈澄淨,小的叫斕兒,取燦爛絢麗之意,你看可好?”
褚月涵當初便很是心儀這兩個字,不承想南宮頤也跟她一樣的想法,心中有些驚喜,高興的點了點頭,抱著一旁玩耍的龍鳳胎笑著道:“以後兩個小頑皮就有名字了,湛兒,斕兒……”
兩個小孩子似乎能聽懂褚月涵的話一般,咿咿呀呀的應和著,屋裏一片溫馨。
昨日因為弟弟和妹妹有了名字,蔚兒高興的不得了,很晚才睡下。
一大早被宮婢叫醒說是要去鍾粹宮請安,蔚兒本是有些不樂意的,卻想到褚月涵的囑咐,還是不情不願的挪出了溫暖的被窩往鍾粹宮去。
過去時是辰初,天已經亮了,蔚兒在鍾粹宮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這才端正的抬步進去。
鍾粹宮向來熱鬧,宮婢有說有笑的修剪著花枝。
一個宮婢說笑間無意中抬頭,看到了蔚兒,急忙放了手中花剪,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蔚兒的身上。
原本有說有笑的宮婢看到蔚兒,皆是低垂著腦袋抿嘴不說話。
蔚兒看著麵前的宮婢,心裏麵一陣酸楚,明明鍾粹宮不歡迎他的到來,為什麼太皇太後還執意要他來請安呢?真的是因為蘇貴妃所謂的知書達理能教導好他嗎?
蔚兒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情緒,“本殿下是過來請安的,通報一聲吧。”
“是。”一個宮女應了聲,便邁著碎步跑進了內殿,“貴妃娘娘,太子殿下過來請安了。”
說話的宮女聲音有些怯弱,蘇淨蓮不由帶了些許怒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這鍾粹宮的人隻是見了一個幾歲的男娃娃就慌張成這樣。
蘇淨蓮應了聲,聲音帶了些說不出的柔媚,“既然來給本宮請安,總得有些請安的樣子。”
說罷,她站起身來,透過折花窗子看到站在太陽下的蔚兒,勾唇一笑。
可別怪她,要怪,就能怪他是褚月涵的兒子。
蘇淨蓮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轉身對著站在一旁待命的小宮女說道:“告訴太子,本宮還沒收拾妥當,先讓他跪會兒為太皇太後祈福吧。”
小宮女看著妝容精致著裝得體的蘇淨蓮,有些詫異,卻還是不敢怠慢的轉達了她的話。
“你確定蘇貴妃要讓本殿下跪在這裏?”蔚兒質疑的問道。
小宮女才調進鍾粹宮,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蔚兒也不願意為難一傳話的宮婢,便點了點頭利落掀了小袍跪在青石板上。
雖說心中有些不情願,但想到太皇太後的確病了的,還是穩了心神靜靜跪在長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