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頤早已察覺這些大臣們的心思,想要提劍上前殺雞儆猴,卻被褚月涵伸手攔住。
這時,瞑楓也已經將褚月涵吩咐的人和物都帶來,褚月涵開始調製解藥,不再理會旁人。
約兩個時辰後,褚月涵鬆了口氣,手心的涼意讓她一時重新振作了精神。
熬製的藥汁已經開始翻滾冒著綠色,看著十分的妖豔。
“娘娘,剩下的交給奴婢們吧!”
晚兒和素晨看著褚月涵已經有些蒼白的臉色,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瓷杯。
“好。”
將瓷壺和瓷杯全部擺放開,交給晚兒和素晨,褚月涵攤開手掌,右手一劃,左手掌心頓時傷口綻開,鮮血外湧。合攏掌心,將在每一個瓷杯上都滴落兩滴,這才由素晨為褚月涵包住了傷口,防止再流血。
南宮頤一直在身旁看著,見褚月涵已經脫力,知道她今日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再看她剛剛那般傷害自己,無比的心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沉默著上前,將褚月涵抱進懷中。
“怎麼這般傻?”
看似是在褚月涵額間的喃喃低語,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都聽得明晰,同時也全身一寒。
沒有人再敢出聲,因為此刻的南宮頤情緒低沉的嚇人。
有幾個毒發的大臣,此刻也都由太醫們在褚月涵的支配下,用銀針控製著毒的蔓延。
全程一片肅穆,無人喧嘩。
“啟稟皇上,娘娘,解藥已經煉成。”
“嗯。”
見那瓷盆中泛著油綠的藥汁,南宮頤抬了抬手,讓晚兒和素晨去招呼剩下的事務。
又看了眼精神明顯鬆懈,進而萎靡下來的褚月涵,南宮頤心中恨不得將那下毒之人找到,直接懲罰致死。
“我想睡會兒。”
感受到南宮頤情緒的波動,褚月涵在南宮頤的懷裏拱著,閉上雙眼,掛著淡淡微笑,一臉的滿足。
因為這幾日本就沒有休息好,今日如此突變,讓褚月涵的心緒一直都緊繃著。如今藥已經製成,褚月涵也就鬆懈下來,隻覺得全身疲憊。
見褚月涵如此,南宮頤也顧不得其他,對身後的瞑楓示意一番,便抱起她進了內室。
先將褚月涵放在爐火邊的軟榻上,蓋上了毛毯,然後走到床榻邊將熱乎的湯婆子在被窩中包裹著,滾了滾,驅散了錦被中的寒氣,這才回頭將褚月涵抱上床榻。
親手為褚月涵褪去了外衫,見她臉上精致的妝容,還有頭上堅硬的發釵,於是又小心的為褚月涵拆卸著,直到最後隻剩一瀑墨發,柔順馨香。
又用溫熱的手帕,輕輕將褚月涵臉上的胭脂、黛眉都抹去,讓她能夠睡得舒服些。
沒有了胭脂的遮掩,那蒼白憔悴的臉色映入眼簾,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南宮頤的心。
雙手捧著褚月涵的手,輕輕落下一吻。
“睡吧,一切有我。”
慶幸嗎?有吧,不論如何,你依舊在我的身邊。
痛恨嗎?是啊,自己這般沒用,竟是連她所求的安穩都成奢望。
看著躺在床上,漸漸沉睡的褚月涵,南宮頤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羞愧。
就是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兒,為他謀劃,為他犧牲,伴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