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褚月涵身邊的人也追著包子去了,她所處之地,一下子空了不少地方。
南宮頤沒有急著上前,依舊是神色淡然的看著她。心中,似乎受到了妥帖安撫。
一直被這樣灼熱的視線瞧著,就算是褚月涵也承受不住,她有些不自在的坐下,重新提起筆,沾上墨,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暗暗的呼氣,然後重新提筆,開始寫起被打斷的藥單。
但是努力回想之前的症狀,卻發現怎麼也對不上,忍不住偷瞄著兩桌外的地方,那人腳步開始動了,正不斷的靠近著!
褚月涵從呆愣中反應過來,眼看著南宮頤就要抵達眼前,趕緊奮筆疾書。
“不用裝了。”
南宮頤走到她跟前,淡淡的瞥了眼褚月涵極力掩飾著的桌案,看見上麵的字跡有些異常,簡直要懷疑是出自兩個人之手了。
褚月涵自然是不願意在他麵前丟了麵子,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她也不說話,隻是眼睛直視前方,不願看南宮頤一眼。
態度明顯是,我哪裏裝了?不認賬!
兩人靜默著不說話,氣氛明顯尷尬,可是想到今天這混亂的場麵,畢竟是靠南宮頤出麵才得以化解的,於是褚月涵想了想,先開了口,“今天,謝謝你。”
“你……沒事。”
看著褚月涵軟和了的態度,南宮頤想說些什麼,卻又臨時改了口,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怎麼越發的像瞻前顧後的瞑楓了?
麵對南宮頤的不對勁,褚月涵有些納悶,卻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熟稔得可以肆意的詢問。
“不知攝政王可否認識廖延慶這個人?”
想到之前廖延慶的種種,還有南宮頤讓瞑楓這些天的時時提醒,褚月涵總覺得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關係的。
“又或者說,此人是不是朝廷中人?又是任何官職?”
聽到褚月涵帶著置疑和警惕的語氣,南宮頤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看著窗柩下的白瓷瓶,並沒有多言。
“王爺這是不方便透露?”
見他久久不說話,褚月涵隻能出言打破僵局。
“倒不是什麼不可說的,隻是此人和本王素來有怨仇,剛剛本王不過是在思量該如何開口才能讓褚姑娘看不出破綻,也不會顯得本王心胸狹隘。”
南宮頤的語氣明明依舊是那般深沉,談吐間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可褚月涵卻總覺得他哪裏有些不太一樣,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
“如此,那王爺也就當是沒有聽過吧。”
褚月涵倒是沒有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難怪之前遇到廖延慶時,瞑楓會是那樣的反應,還讓她遠離廖延慶。
不過,想著廖延慶那對誰都溫和委婉的笑麵虎性格,褚月涵對他又多了幾分警惕。
難民的數量一直在增加,到了傍晚時分,褚月涵將院內的難民都安置妥當了,才和南宮頤帶著幫忙的眾人去吃東西。
食材都已經快用盡了,能吃的也就剩下一些冷掉的饅頭了,但南宮頤和褚月涵臉色不變的拿起來就吃,絲毫沒有半點千金小姐、攝政王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