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的心中一跳,握緊了毛筆,不知道該怎麼寫,“怎麼?你是害怕把寄雨抖出來,以後就不能夠再輕易的害我了嗎?”
唐雲卿的聲音忽然響起,隨著一聲輕笑,房間裏麵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清秀美麗的寄雨出現在了眾人的眼裏。
“小姐,他們給我的指令,是讓我在必要的時候出來指正小姐您跟趙禦史家的公子有私情。”
落月的眼底浮現出驚駭,寄雨自顧自的說下去,“她們查到我在進府之前,曾經被趙公子看中想要搶去做小妾,也查到了奴婢打傷了趙公子,於是將奴婢的身份泄露了出去,拿他威脅奴婢,如果奴婢不替他們做事情的話,那麼就挖了奴婢父母的墳墓,還要玷汙了奴婢的妹妹。”
可惜的是,寄雨不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貧民,而是四皇子一手訓練的暗衛,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那座墳墓隻不過是隨便找到的兩個土丘,至於那個妹妹,是四皇子手下的另外一名瞎眼暗衛。
“你不用這麼驚訝,我原來就是小姐的人,隻不過是你們覺得我跟你們是一起的罷了!”
看著落月陰晴不定的臉色,唐雲卿開始了下一輪的問題。
“你的主子是不是侯府裏麵的人?而且關係和我很是親近?”
這一個問題說重要很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讓她想要提筆的手再一次的頓住了。
這一次翠舞不等吩咐,直接便動手,而且手段比之前兩次更加殘忍,哪怕嘴裏塞了抹布,落月痛苦的叫聲仍然在整個房間回蕩。
最後唐雲卿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幾個月前,我回鄉省親的時候,在馬車上麵是不是你推我?你的本意是想讓我被劫匪捉住,然後毀掉名節,是不是?”
上輩子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從那個時間段開始的——毀掉了名節之後的自己沒有人上門提親,最後嫁給了趙臻——那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男子,最後換來了半輩子的痛苦。
想到往事,唐雲卿的眼神有些陰暗,但是轉瞬即逝,沒有讓任何人所發覺。
直到深夜,唐雲卿這才走了出來,而落葉在那一天之後消失了,直到三天後才在侯府的一片樹林裏麵發現了落月支離破碎的屍體。
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侯府的眾人驚訝了好一會兒,而發現落月屍體那幾個人,回去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唐雲卿正在練字的手一頓,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嬤嬤,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些?”
旁邊的李嬤嬤沉默了一下,她不是翠舞,也不是寄雨,沒有過殺人如麻的經曆,遇見這種事情總歸是覺得血腥。
但她想了很久,終歸是欣慰的說道,“不管怎樣,小姐總歸是學會了保護自己,奴婢很開心。”
她一直都把唐雲卿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盡管他知道以對方的身份是不可能有自己這樣一個母親的,但是那麼多年的相處,終歸是讓李嬤嬤對唐雲卿有了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