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皇後這麼多年來一直循規蹈矩,從來沒有做出過一點錯事,恐怕皇帝早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廢了皇後的位置了。
她閉上了眼睛,將心底的不甘心強製的壓下去,再睜開眼睛時,目光平靜無波。
她盯著唐雲卿,唐雲卿也盯著她。
同樣正值韶華的少女,同樣稚嫩的麵容,同樣平靜淡漠的瞳孔裏倒映著彼此的眼睛。
“唐小姐第一次進宮,想必對這皇宮非常的好奇吧?羽蓮就不打擾唐小姐熟悉皇宮了,先走一步。”
此時此刻的木羽蓮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盛氣淩人,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因為她知道在唐雲卿麵前,任何的偽裝都起不了作用,反倒是會讓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變得可笑。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離開了,腳步很是平靜緩慢,就和唐雲卿在走出未央宮時的腳步一樣的,隻是不知道她是真的平靜,還是故作平靜。
木羽蓮都離開了,唐雲卿自然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她原來就是被那個宮女給故意引來這裏的,隻不過她在來的時候心底默默的記下了來時候的路。
盯著木羽蓮離開的方向,唐雲卿的眼睛裏漸漸浮現出嘲弄。
剛才的那番話她是故意說出來的,不僅僅是為了向木羽蓮宣戰,因為這樣也隻不過是稍微打亂木羽蓮的心虛罷了,根本造不成更大的影響。
木羽蓮能夠跨越兄妹間的界限暗戀木絕那麼多年,恐怕也早就想到了有這麼一天,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唐雲卿的短短幾句話而大亂陣腳?
那番話是故意說給其他人聽的,作為木國公府的嫡長女,被父母千嬌萬寵,怎麼可能身上不帶著一個隨身的護衛?
而那個護衛必然是出自木國公府,是木國公或者木國公府人給她留的,今日的這番話想必也落到了那個暗中保護木羽蓮的人的耳朵裏。
試想一下,如果木國公或者木國公夫人知道自己的一雙兒女之間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一段孽緣,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必……一定熱鬧的很。
木羽蓮腳步平穩的走了很久,直到確定唐雲卿沒有跟上來,這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也就在這時,忽然憑空閃現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扶住了木羽蓮,“小姐,你沒事吧?”
木羽蓮麵無表情地扔開了他的手,後者卻沒有任何的部分,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
木羽蓮不停的拍著袖子,好像這樣就能夠把那些肮髒的灰塵全部給拍掉了似的,可惜的是今早上剛剛下了一場雨,地上的泥土泥濘,粘在袖子上怎麼也拍不掉,反倒是木羽蓮的手指上沾上了不少泥土。
黑衣人動了動,似乎是想給木羽蓮擦幹淨,可是卻又畏懼木羽喜怒無常的性格,隻好僵直了身子不動。
“你剛才聽到了什麼?”木羽蓮轉過頭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目光卻冷靜得可怕。
被這道目光盯著的黑衣人垂下頭,“手下什麼都沒有聽到。”
“記住你說的話,你什麼都沒有聽到。”木羽蓮說著,冷冷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