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卿微微一笑,“臣女說了,木公子和家父的關係不錯,常常談詩論畫,木公子看在臣女是家父的女兒的份上,勸解了木小姐幾句,讓他不要再來找臣女麻煩,隻不過木小姐雖然看在木公子的份上沒有對雲卿多加刁難,卻仍然對民女有很大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羽蓮憑空捏造,為的就是借助本宮的手對付你?唐小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可知道汙蔑當朝郡主是什麼罪名?”
說到最後,皇後的聲音猛然變得嚴厲,直直的盯著唐雲卿,眼神竟然比刀尖還要鋒利。
隻可惜,唐雲卿是什麼人?曆經兩世,她比任何人都要冷靜鎮定,在皇後銳利的目光下,她的臉色平靜無波。
“雲連郡主性情直爽,斷然不會因為與臣女的小小過節,如此汙蔑臣女與木公子,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母,睿智過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幾句空穴來風的話便定下了臣女的罪呢?臣女從未有過這種想法,隻是擔心木小姐與娘娘也許會因此誤會了臣女與木公子。”
皇後低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唐雲卿。
唐雲卿的聲音頓了頓,繼續的說道,“臣女聽說過皇後娘娘和木公子的關係很好,幾乎是看著木公子長大的,木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皇後娘娘應該再清楚不過,難道皇後娘娘認為木公子會喜歡一個才華普通,貌不驚人的女子?”
皇後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唐雲卿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擊中了她的心,盡管木羽蓮在怎樣地在自己麵前說起唐雲卿和木絕的關係,可是皇後對此始終是半信半疑。
木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也許連皇後自己都記不太清楚了,記憶裏關於木絕的影像漸漸的開始變得模糊,可是有一點她無比確信,那――就是木絕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皇後甚至無法想象他喜歡上一個沒有任何出色點的女子,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對木絕的一種玷汙。
“本宮也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你用不著這麼緊張起來吧,地上涼,跪在地上多不好啊。”
忽然,皇後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原來銳利的眼眸漸漸柔和,那股致命的妖嬈再度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莫名的能夠勾起人心底的好感。
可是唐雲卿的心裏卻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短短的交談中,她便已經能夠看出皇後是一個性格極為詭異的人,她陰晴不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喜怒無常。
這種人的心意最難揣測,應對的時候也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
“我看天色也不玩了,憐兒,送唐小姐出宮吧。”皇後說著,喚來了一個宮女。
那個原來領著唐雲卿走進未央宮的宮女再度出現在唐雲卿麵前,對著唐雲卿恭敬地行了個禮,“唐小姐,請跟奴婢來吧。”
唐雲卿低著頭,溫婉恭順地跟著宮女走出了未央宮。
在這個華麗卻又暗寂靜的宮殿裏,唐雲卿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正極有規律的在耳邊一聲一聲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