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諾文是一家頗具潛力的小科技公司,對於蘇齊這個人的印象雖然已經比較模糊了,但也隱約記得是個很有傲骨的創業者,顴骨分明、雙目有神,這一點倒能從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找到點印記。

“談不上熟知,打過交道,你父親當年也算是將諾文做的小有成績。”

先開始他還不理解一個傲骨錚錚的人怎麼肯將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並給沃德且還能改了名字,要知道,當年燁氏也曾經想要並購諾文,可卻被他一口就回絕了,用的理由就是他創辦諾文不是為了屈居於誰之下的,而是想要做成一間擁有行業話語權的公司。

“行業話語權”,簡簡單單五個字就足以見得他的野心和抱負,同時也就更無法理解諾文之後的選擇了,尤其,在確定了眼前這個青年正是蘇齊的親生兒子之後。

“那我還要多謝燁總對家父的肯定了。”

燁倦扯了扯嘴角,“商界談不上什麼肯定不肯定,熒幕上的數字就是最直觀的成績表,你既然真的是蘇齊的兒子,那分立公司改頭換麵也就可以理解了。”

丁寒最開始查到過他是個孤兒,現在又查出與蘇齊是父子關係,那麼自然而言蘇齊恐怕已經不在了,按照年份算起來,該是英年早逝。

“你父親走的早,你也算是自食其力,年輕時倚靠沃德坐穩江山沒什麼問題,現在諾沃也算是一家可以獨立把握自己命運的企業了,的確也沒有必要在受製於旁人了。”

燁倦簡簡單單幾句話就給諾文這二十年間的經曆的所有坎坷做了一個總結,用的還是商人自以為是的思維邏輯。

“不管是諾沃還是諾文的事,都不勞煩燁總費腦子了,如果您今天找我來隻是為了確定蘇齊跟我的關係,那麼我可以回答你是父子關係,”蘇賀說著站起身,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燁倦並沒有著急,不緊不慢的又繼續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想要繼承父親的誌向,把諾文做回成一家獨立自主的企業,那麼就不應該使用任何手段試圖倚靠任何人。”

蘇賀回身的動作猛然停滯,身後的人話裏的意思恐怕已經再清楚不過了,他是在懷疑自己跟燁宛之間的所有都是為了攀上燁氏。

“燁總的意思我聽得懂,不過這話您似乎並不應該跟我說吧。”

跟燁宛交往的動機的確不純,可從開始到現在,他的目的裏也從來沒有想要借著跟燁宛的關係從燁氏得到些什麼,相反,嚴格說起來,隻有試圖借著燁宛打擊燁氏而已。

“不然呢,你敢拍著胸脯說自己跟燁宛是正常的交往,沒有夾帶半分私心?”燁倦的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

蘇賀輕笑了一聲,緩緩轉過身,“燁總繞了一圈原來是想說這個事。”

“說吧,什麼條件?”

燁倦肯放下身段主動相約,大部分是做好了心裏預設的。

諾沃現在的情況他調查過,分立的事已經拖了大半個月了,目前公司內部正反兩派仍舊鬧得不可開交,外部的沃德似乎也並不十分願意在還沒完全立住內地市場腳跟的這種時候就放棄諾沃這張牌,所以各種有的沒的阻撓遮擋也都一分沒少。

這種時候最著急的應該是蘇賀本人,多拖一天,公司就多一分風險,到最後別說重新立足,恐怕連能不能立住都成問題。

燁氏最不缺的就是財力和人力,隻要他一句話,什麼諾沃的分立,就算他想要原班人馬重新注冊成立諾文都是分分鍾的事。

他會跟宛宛扯在一起,從開始的偷拍門到現在未婚先孕,絕對都是有預謀的,隻是之前的計謀為什麼會放棄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原來是放長線釣大魚而已。

“哦?那敢問燁總能開什麼條件?”蘇賀突然來了興趣,悠悠的坐下身,翹起二郎腿看著他。

燁倦早已不似印象中那般年輕,鬢邊的華發也開始若隱若現,隻不過這些蒼老的痕跡留在成功人士的身上都成了滄桑故事的代名詞,襯托的他更加有成熟穩重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