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知君站在裴傾城的房間門口,劉嬸不明白為什麼大少爺要把二小姐給鎖起來,又不敢問,隻是憂心忡忡地道:“二小姐午飯都沒有吃,晚飯也不肯吃,怎麼勸都不聽,這餓壞了身體可怎麼辦。”
裴知君向屋裏看去,裴傾城一直半躺在貴妃榻裏,半長的直發蓋了半張臉,露出的半張臉被淡紫色的燈光籠罩著,扣人心弦的美還有隔絕人世的冷漠。
“小姐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他問。
“晚上7點鍾的時候我進來她就是這樣的。”
裴知君向她走過去,剛邁了幾步便聽到裴傾城冷硬的聲音:“我沒死,別過來。”
他驀然停下,回頭對劉嬸道:“送碗燕窩上來給小姐。”
“我不吃。”她仍然保持剛才的姿勢,閉上了眼。
“這個年頭,想把自己餓死是不成立的。”他沒有過去,雙手落入褲兜,一瞬不瞬地看著貴妃榻上的裴傾城:“你明天再不吃飯,我就會讓醫生來給你掛營養液。”
她沒有回答,光潔而精致的臉孔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極為冷漠和忽視,這種態度會令人分分鍾抓狂。
劉嬸在門口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姐不吃飯可怎麼辦,兩兄妹怎麼了,從小到大都沒吵過架的......”
裴知君抬起手揮了揮:“送碗燕窩上來你就下去吧!”
“哦。”劉嬸轉身離開了。
裴知君坐在離裴傾城距離幾米開外的地方,她靜止不動的樣子仿佛一幅靜態油畫,散發著低調而致命的魅力。
劉嬸送燕窩上來,放在客廳的桌上然後就出去了,關上了門。
裴知君轉身去端燕窩,他的手剛碰到燕窩的碗,就聽到裴傾城不耐煩的聲音:“我不吃。”
“折磨自己是最笨的方法。”裴知君修長的手指觸碰到碗,又縮了回去,回頭看著用冷漠抵抗的女人:“你在抗拒什麼?留在我身邊真的讓你這麼痛苦麼?”
“那我請問你,你用什麼身份將我留在你身邊?是哥哥還是愛人?”裴傾城唇邊溢出絲絲冷笑:“裴家大公子的身份你舍不得丟,但是我你卻要抓在身邊,魚與熊掌都要兼得?”
“你想要什麼樣的身份我都會給你,但是目前你不是情願,我何必明知道是輸局還要去賭?”
明白了,裴知君是不願意做虧本生意,他要百分百的贏麵。
所以,他知道裴傾城不愛他,就不可能坦白他的身世。
不能否認裴知君愛她,但是他愛的很冷靜。
還有一個問題她不明白,現在不妨問清楚。
“為什麼你要娶桑芮妮,後來又反悔?”
“娶她隻是障眼法,有了她你才會回家,嗯?”他清清淡淡地講述,仿佛事不關己:“後來她太鬧騰,失去了障眼法的意義,我還娶她做什麼?”
隻是他沒想到,桑芮妮不算笨,居然察覺出了他對裴傾城的感情。
不過,他是不在乎的。
沒影響到他什麼,本來,這也是事實。
裴傾城重新合上了眼,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裴知君:“出去。”
裴知君倒沒有過多的糾纏,從沙發裏站起來,看著桌上的燕窩道:“身體是自己的,想要跟我抗爭,吃飽了才有力氣。”
裴傾城沒搭話,他轉身走出了房間,還不忘反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