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哥哥可以原諒一個親手殺死他孩子的女人麼?”裴傾城懷裏抱著抱枕,蜷縮在她的單人沙發裏。
她最近很喜歡窩在這個沙發裏,覺得很有安全感。
“如果是情有可原呢?”
“原因就是因為有人要分割我獨一無二的愛,所以我惱羞成怒。”
“怎麼還有人把嫉妒說的這麼明白招搖?”
“那是因為我不掩飾。”裴傾城蜷起腿,整個人都陷在了沙發中:“而且,我覺得累了,難道因為你哥哥愛我,我就必須要跟他在一起?第一,我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第二,我覺得你哥還沒有到讓我奮不顧身的地步,所以。”她垂下眼睛,雖然病好了,但是氣色仍然不好,臉色蒼白的連皮下的毛細血管都清晰可見:“我覺得現在的狀態讓我很痛苦。”
沈迢迢在她對麵漠然坐了一會,然後站起來,懷裏抱著裴傾城給她的牛皮紙袋:“傾城,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話,那我就把這個交給我哥了,不過他簽不簽是一個問題。”
“隨便,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交給律師就好了。”她縮在沙發裏不想動:“你是要走了嗎?”
“嗯,等會還有個會。”
“好,你去吧!”
目送著沈迢迢離開,裴傾城繼續保持原來的姿勢。
她很閑,不用去工作,隻需要這樣窩在家裏就好了。
日複一日,她不知道以後的她會變成什麼樣。
和燁倦離婚之後呢?
她還會戀愛麼,還會結婚麼?
最主要的是,她會有一天忘掉燁倦愛上別人麼?
好像有點難,因為每次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髒就好像有人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順時針逆時針這樣扭來扭去的一樣。
蔫蔫地躺了大半個下午,接到了黃小紛的電話。
這丫頭有心,時不時會給她打電話聊聊天。
接起來隨意哼著:“還沒下班?”
“唔,還沒下班呢二小姐,您身體好些了麼?”
“好了。”
“那,明天是要開股東大會的,您是裴氏的股東之一,按道理我是要通知您的,不過如果您身體不適不想參加,也可以等到明天我將會議資料送來給您簽字。”
“股東大會?”裴傾城想了想:“反正我也沒事,在家呆著也是呆著,明早幾點?”
“上午九點半。”
“好,我準時到。”
黃小紛不打這個電話,她都忘了自己還是裴氏的總經理。
幸好哥哥出獄了,不然的話,像她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裴氏早晚也要載在她手裏。
晚餐的時候,裴知君回來了,給裴傾城帶回來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龍須酥,用一個紙袋裝著。
裴傾城笑著拆紙袋:“哥,你還把我當做小時候。”
“在我心裏,你小時候和現在沒什麼兩樣。”裴知君坐在裴傾城的身邊看著她吃:“聽說,你明天要來參加股東大會?”
“嗯。”她一邊吃一邊點頭:“黃小紛給我打電話的,反正我在家裏也沒什麼事。”
“如果你不舒服,不用去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不要緊。”
“哥。”裴傾城吃的一嘴白毛毛,用紙巾擦擦嘴:“你的意思是說,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裴知君笑了,揉揉她的頭發:“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要去就去吧,待在家裏久了也很悶,但是,你有可能會碰到燁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