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能分辨米安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真的可能性較低，總覺得他演技浮誇。
但是他現在的狀態什麼都問不出來。
裴傾城扶著床頭的欄杆慢慢蹲下來：“米先生，我不問你了，你平複一下心情，如果你還是覺得很害怕，我讓醫生進來給你打一針鎮靜劑，好好睡一覺。”
剛要站起來，裙裾被他給拽住，米安抬起頭可憐兮兮的表情：“姐姐，你別走，別扔下我。”
裴傾城歎口氣，輕聲安撫：“我不走。”
說罷，看了眼門口。
門很快被推開，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將米安從地上扶起來，攙扶到床上去。
米安嘴裏一直叫著姐姐姐姐，讓裴傾城陪他。
裴傾城問醫生：“鎮靜劑對人體有沒有副作用？”
“少劑量的會在人體內代謝掉，放心吧燁太，而且他現在的狀態讓他平複下來對他是最好的。”
裴傾城點點頭：“那讓他好好休息吧！”
醫生在他的靜脈滴管中打入了一針鎮靜劑，隨著藥水一滴一滴滴進米安的血管裏，他也逐漸安穩下來。
很快，他合上眼睛，睡著了。
裴傾城輕舒了口氣，注視著終於安靜下來的米安。
他睡著的樣子，會讓裴傾城產生錯覺，真的和尹晗很像。
她想起什麼，便走過去擼起他左手的衣袖，在手肘處找不到那顆屬於尹晗的痣。
又將那條胳膊翻來覆去地看了看，也沒找到。
情況緊急，他又出了車禍，所以沒來得及畫上。
假的，這個人徹頭徹尾都是假的。
裴傾城輕笑了一下，其實她都沒必要證實，因為連燁倦都承認了尹晗是他創造的。
她看著米安的睡顏，不知道什麼時候燁倦站在她的身後，語氣略為涼薄：“他醒來若是還這樣鬧，我倒是認識幾個精神方麵的專家。”
裴傾城轉身，仰頭看著他冷峻的臉色，低聲道：“我們去和專家談談，像他這種狀況醫學上有沒有可能出現。”
“辨別一個人是真瘋還是假瘋，有的時候不需要找專家。”他輕攬住她的肩頭，往門口走：“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現在的智商好像降到了十幾歲，叫我姐姐呢！”裴傾城低頭想了想，忽然覺得挺好笑。
“裝瘋賣傻，以為會逃掉現實。”燁倦冷哼：“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所以就幹脆裝瘋。”
“你認為他一定是裝的，沒有真的撞傻的可能性？”裴傾城看著他。
“他的眼神，是一個成年人正常人的眼神。”燁倦眯眸注視遠方：“一個人再怎樣裝，他的眼神欺騙不了別人。”
隨他走進電梯，裴傾城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他說，是你開車撞他的。”
燁倦唇邊的笑意更深，掀起唇角的一個小小的褶皺：“如果想要了他的命，實在不需要我親自開車去撞。”
裴傾城問這一句，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想要殺人，還需要燁倦親自動手？
而且，動機是什麼？
裴傾城有點累了，靠在他的肩上不再說話。
燁倦將她摟的更緊，低聲呢喃：“等會車上你睡會。”
“嗯。”軟軟地應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燁倦讓她睡，但她一點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