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迢迢立刻聽到,從電視屏幕上收回目光,落在裴傾城的臉上:“傾城,你是不是想我哥了?”
“哪有。”她立刻否認:“隻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但是你這幾天的反應很反常哎!”
“哪裏反常?”
“你都沒有提到我哥?”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提起他?”裴傾城轉過臉,專心致誌地看著電視。
“我昨天給他打電話,他似乎心情不佳,沒說幾句就掛了,這個時候不太適合問他什麼。”
“如果你要問,也是你自己的好奇心。”裴傾城飛快地扭頭看她:“跟我無關。”
“不用這麼著急地把自己摘得這麼清楚。”沈迢迢笑著摟了摟裴傾城的肩膀:“傾城,問你個問題。”
“如果又是什麼愛不愛你哥之類的話題就別問了。”裴傾城悶悶地道。
不是她不想回答,是她不會回答。
她對燁倦,自從沒有了像以前那種特別尖銳的恨意之後,剩下的對他的情感到底是什麼,裴傾城自己都不清楚。
“好,那我問你,你討厭不討厭他?”
“嗯?”裴傾城淡淡地哼:“像你哥那樣的人,很難讓人討厭的吧?”
“我是說,當一個男人靠近你,並且對你舉止親昵的時候,你討不討厭他對你任何親密的舉動?心理學家說過,如果一個女人不抗拒一個男人的親密舉動,那就是說明了她對那個男人絕對有好感。”
好像是這樣的,不論她以前恨燁倦也好,現在是什麼感情也好,每次燁倦靠近她從來沒有過反感的感覺。
她混亂地搖搖頭,瞪著沈迢迢:“你到底還要不要看電視?”
“好啦好啦!”沈迢迢笑著說:“看電視看電視。”
綜藝節目放完了,她們倆把所有的台都換了一遍,也沒找到更好看的節目,於是便各回各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綜藝節目看的特別興奮,好半天都睡不著。
小香送上來一盅牛奶燉雪蛤,吃下去才有了困意,慢慢地睡著了。
她睡眠一般來說不深不淺,也不是特別小的動靜就會弄醒她,但也不至於打雷都不知道。
睡到夜裏,也搞不清前半夜後半夜,她依稀感覺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接著有腳步聲朝臥室的房間走過來。
她很困,用力睜開眼看了一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衣架前脫外套。
她的眼皮像是被什麼粘住了一樣,匆匆地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個人躺在了她的身邊,然後將她擁進了懷裏。
很熟悉的氣息,夾雜著仆仆的風塵。
粗糲而又滾燙的鼻息在她耳邊滑過,柔軟的唇落在她的耳畔。
裴傾城知道是誰,因為很困就沒睜眼,由著他這麼抱著。
一個星期來都是空床獨枕,床太大了,有時候裴傾城半夜裏翻著翻著就醒了。
現在,她在燁倦的懷裏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幹脆抱著他的腰,把臉倚在他的胸口,繼續睡。
忽然,裴傾城聞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那是漁卿卿身上的香水味,很獨特的味道。
人是很困的,但是就是睡不著了。
她睜開眼睛,仰起頭,從燁倦的懷裏掙紮著往後縮了縮。
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平素裏清澈的眼中有些許血絲,看來這幾天沒有休息好。
“弄醒你了?”他的下巴上都泛出了青青的胡茬,但更有一副別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