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城回頭往聲音來源處看去,尹晗站在角落裏,樣子有些憔悴。
“尹晗。”裴傾城有一天多都沒見到他了,因為裴傾城被保護起來,謝絕所有人探病,尹晗都不能進來。
“推我過去。”裴傾城對身後的小香說。
她卻站著沒動,手緊緊握著裴傾城坐著的輪椅的把手:“丁特助說過,您目前除了我們幾個不可以接近任何人。”
尹晗向她走過來,從昨晚到現在,他沒換衣服。
他一向愛幹淨愛漂亮,若是中午回家淌了汗都要洗澡的,看來從昨天到現在他都在醫院裏,所以沒換衣服。
裴傾城有些難受,昨天丁寒說的隱晦,但是她也聽明白了,丁寒說所有人都有嫌疑,但嫌疑最大的人中肯定有尹晗。
她不願意把尹晗想象成那種人,而且他不可能做這樣惡毒的事情,況且還是對她。
尹晗還沒走到裴傾城的麵前,便有一個保鏢走過來伸手攔住了尹晗:“尹先生,麻煩您留步。”
“我不是犯人,傾城也不是,我們有談話的自由。”尹晗冷冷瞥了眼保鏢,推開他的手。
尹晗很高,不過在人高馬大的保鏢麵前,他還是羸弱了些。
保鏢再一次攔住他:“您有什麼和太太說的,在這裏說好了。”
“你們都在這裏,我們怎麼說話?”
保鏢側過臉去,表示自己不會多聽。
裴傾城放眼看去,門口就有四個保鏢,尹晗一個都打不過,別說四個了。
“尹晗,等過幾日出院了就好了。”隔著幾個保鏢,裴傾城對尹晗說。
“他們幫我當賊了,你現在正是需要我的時候。”尹晗懊喪地看著裴傾城道:“阿倦是不是矯枉過正了,他忘了他已經把你還給我了。”
“尹晗,等我出院就好了。”此刻,裴傾城隻能這麼說。
燁倦讓她什麼也不要跟任何人說,也是出於保護她。
她的孩子,不能再出意外了,況且現在,能不能保得住還兩說。
“傾城,我不明白阿倦把你跟我隔離開什麼意思,你現在的情況好好調養就行了,難道還有什麼隱情麼?”
尹晗話音剛落,小香便很警覺地在裴傾城耳邊耳語:“他在套您話。”
裴傾城啼笑皆非,搞的跟地下黨似的。
裴傾城拍拍小香的手背:“不用這麼緊張,尹晗不是別人。”
“丁特助說過,任何人都有危險,我還是推您回房間了,感覺我的太陽穴都在跳。”
裴傾城抬起頭看她,小香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算了,也不嚇她了,她必竟是為燁倦做事的,如果裴傾城有什麼事情小香會很麻煩。
裴傾城便對尹晗說:“我會很快出院,你先回去吧,不要總是待在醫院裏。”
“傾城。”尹晗急走了兩步,伸手想拉裴傾城的手,可是一邊的保鏢眼明手快,一拳就將尹晗給搡到一邊去了。
尹晗踉蹌了好幾步好容易站穩,揉著被打痛的肩膀,惱怒地看著保鏢:“你們想幹什麼?”
“尹晗。”裴傾城皺了皺眉頭:“你沒事吧?”
“很痛。”
“回去吧!”裴傾城煩惱地盯著他:“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小香將裴傾城推進了房間裏,關上門的一霎那,裴傾城看到了尹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深埋在無盡的憤慨中。
他應該生氣的,他被當做了嫌疑人被隔離在門外。
而裴傾城也毫無辦法,為了孩子,她選擇聽燁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