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在控訴她是個不識好人心的呂洞賓。
“行了,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就在門口等我一會。”
邵新實似乎是覺得自己沒辦法說動對方,索性妥協了。
林曼看著他一步步往導播間的方向走,卻總覺得不大安心。
一方麵他說的沒錯,就盛典的事情而言他的確也是合作夥伴中的一員,但與此同時,現在的事實究竟是針對電影還是針對藝人本人也確實是無需多說的,從這方麵來看的話,讓他去出頭著實不算十分合適的。
這好像也是第一次,竟然在工作遇到麻煩的時候不是自己埋頭解決,而是有個人主動跳出來幫忙。
算了,別較真了,這怎麼說也是件值得開心而不是苦惱的事。
邵新實進去之後沒多久,又有其他公司的代表找來試圖進去協商,看到她站在門口還打了招呼。
可是這些人大多進去沒多久就又出來了,一個個麵紅耳赤的表情十分難看。
有幾個路過他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等到走得遠了才開始話裏藏刀的互相議論著。
那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巧能讓她隱約聽到的程度。
“想不到東升辦的頒獎典禮竟然也這麼掉檔次。”
“就是,要是這麼幹還邀請我們來幹嘛?讓他們倆演完全場不就好了。”
“這算什麼,人家莊甜好歹是個新晉影後,雅苑算什麼東西,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也配。”
“你這就是嫉妒了,人家雖然沒什麼名氣,不過有個交友廣泛的女強人好領導啊,咱們應該自我反省怎麼就沒有麵子能讓人家把自己的藝人也帶上。”
“得了吧,什麼女強人?說到底還不就是依附於那些大老板的寄生蟲金絲雀,外強中幹都是做給人看的,其實壓根就是金玉其外。”
“你們沒看到剛剛裏間坐著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麼,那可是邵氏集團的小開,他的麵子誰敢不給啊。”
“娛樂圈跟這些資本家有什麼關係啊,還不是為金絲雀出頭,沒看見人家站在外麵等著就行了嗎,哪像我們,進去吵吵一通都是白忙。”
“人家是電影公司的製片,我們小小經紀人哪能相提並論啊?”
“什麼製片,還不是掛羊頭賣狗肉,要是沒有那些老板我就不信她這個年紀又沒什麼資曆,直接就能做到製片的位置上。”
……
幾個女人暢快淋漓的嚼著舌根,要離開的姿態擺了半天,可說了這麼些話之後統共也就才挪出去10米不到的距離,背後的意圖自然是不需多說了。
林曼從初入茅廬的小編輯到策劃、到部門主管再到現在的製片,過往經曆盡管不敢自稱有多豐富多彩,不過也是經曆過些坎坷波折的。
到目前為止,有聽到過質疑也有不滿,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的侮辱卻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她能感受到自己有股子怒氣,可不知為什麼卻好像懶得跟他們計較,大概是這些天裏實在是太累了,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疲憊到完全無暇顧及除了工作任務之外的任何事情。
可惜,她的“寬宏大量”在別人眼中可能就隻是軟弱可欺而已。
這些原本隻想過過嘴癮的人突然間發覺自己挑釁的人好像壓根不像傳說中的那樣霸氣不好惹,不僅不霸氣,反倒好像很好惹。
察覺到這樣的情形之後,幾個女人瞬間就調轉了方向,方才在統籌那裏受的氣正愁沒有地方可發泄呢,這下可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泄情緒的出口。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使他們又轉回到了林曼附近,幾個人站成半圓形將她圍在中間。
為首的那個林曼還算比較眼熟,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演員的經紀人,之前為了讓自己藝人上片的事還來辦公室找過她,好像也姓林,叫什麼名字她早就忘光了,沒想到今天再遇到就已經底氣足到要來當麵挑釁了。
她向來秉承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可這句話之所以出名應該是因為它的後半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