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怕他們滿腦子都在轉動著怎麼才能編出一篇引爆紙媒網絡的勁爆標題,哪還有什麼正經的心思去提問啊。
至於邵新實,當然也就是隨便客氣一下而已,壓根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情來進行所謂的幫答環節。
就連他自己,都還沉浸在對於燁宛這番突如其來的告白所帶來的衝擊當中沒有完全緩過神來。
他充分發揮了資本家老練的行事作風,三下五除二的就打掃起戰場,一邊打掃,一邊在心裏暗自咒罵消失的那兩個人。
電梯裏,蘇賀牢牢的攥著燁宛的手,渾身上下的肌肉跟隨著尚未完全緩和下來的情緒依舊保持著收緊的狀態。
燁宛因為剛剛自己的冒失行徑,原本一直沒敢做聲,可是架不住他遲遲不鬆懈的力道,終於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安靜的電梯內,這輕輕的一聲抽泣都還顯得十分紮耳。
蘇賀低頭看了一眼,默默解下了些力氣,嘴上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誰讓你上來的?”
直到現在,他的後怕勁還沒有完全褪去,想起剛才混亂的場景就頭皮發麻。
這要是真在擁擠中出了什麼意外,那恐怕是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
燁宛雖然有些許的心虛,但士氣並不短,這一點從他字正腔圓的回答當中就足可以看得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受誰指使?”她挑起的眉毛就好像憤怒的小鳥,“告訴你,才不是,是我自己的決定。”
她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不隻是簡單的回答,似乎還帶著幾分意得滿滿的驕傲。
不過很快,這份驕傲卻被心裏湧上來的,另外一縷猜疑給徹底打壓了下去。
“你該不會……是想要隱婚吧?”
或者還是,壓根就沒有想要結婚?
這應該不可能吧,如果這樣何必多此一舉的求婚呢。
雖然心裏有自己理性分析得出的答案,不過身為女性,感性終究還是占據在上風的位置。
此刻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到,他那高高揚起的腦袋都快把脖子壓成U型了。
蘇賀極為不屑的瞥過她一眼,視線與電梯間顯示樓層的數字保持齊平,遲遲沒有開口。
搞什麼?這是故意的嗎……
“剛剛我那麼說會給你添麻煩?”
她寧願相信是因為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難言之隱所以才會導致他的沉默。
這回蘇賀沒有再繼續沉默了,他的視線級緩慢的劃過電梯門停留與女孩的視線交彙在一起。
令人窒息的對視……
燁宛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厲害。
肯定是因為緊張接下來可能麵臨的各種答案才會這樣!
她在心裏默默自我暗示了一通,可惜並沒有能起到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片刻之後,期待的答案終於等到了。
“當然。”蘇賀麵無表情的隻吐出兩個字。
“什麼?”燁宛其實聽到了,聽的還很清楚,這一聲提問僅僅用以表達自己的驚嚇。
“我說就這麼公開了當然麻煩。”蘇賀極冷靜的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表情都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燁宛大約從來沒有想象過會遇到今天這種場麵,連話都說不穩當了。
蘇賀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眉頭也跟著擰巴起來,熬過困難的五秒等待時間之後再也克製不住內心洶湧的感情。
“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對之前求婚不滿意所以今天故意將我一軍,要讓所有人的目光對著我們的婚禮逼著我耗盡畢生才華,對吧?”
她被問的徹底愣住,腦子竟然一下轉不過來到底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怎麼,被猜中了所以心虛?”
蘇賀的腦子又壓低了些,骨骼分明的一張臉就在眼前不過一掌的距離以內,看得人“心驚肉跳”。
還好電梯的速度及時拯救她於水火之中,伴隨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她瞄準縫隙,躬下身子趕緊溜了出去。
司澤宇一早已經準備好了,安排的車就停在電梯出口處,連車門的位置都找好了角度,讓她才躥出門直接就跳上了車,堪比民國時期特務頭子的遁走。